他知道鳳傾昭既然能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便也清楚蕭鶴定不是她的對手。
蕭鶴被他這三連問問的有些發懵,白皙的胳膊依舊高高舉起,呆呆地望著明思岑。
“彆舉著了,不是說抬不起來嗎?既如此,回去好生休養,彆亂跑了。”
明思岑冷冷說完這句,低下頭繼續看起了奏折。
他哪不知道蕭鶴的心思,以前蕭鶴哪裡受了委屈,第一時間就會來找他哭訴,他若不製止,蕭鶴便會借用他的名義,去狐假虎威,最後等著讓自己收拾那些破攤子。
以往那些人就算了,畢竟他也看不慣,由著蕭鶴胡鬨。
可這次,是真的不行。
昭宸郡主乃是有大義之人,絕不能讓蕭鶴欺辱了去。
蕭鶴放下手,寬大的袖子隨之落下。
而後背過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明思岑抬起頭看著蕭鶴離去的背影,扶額輕歎。
自己就是太慣著他了。
……
空蕩的宮殿裡,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也不知看了多久,明思岑隻覺眼睛有些酸澀,便仰起頭,眨了眨眼。
“玄參,看了一天了,也該好好歇歇。”
一道溫柔地女聲從殿門傳來。
玄參是太子的字。
明思岑連忙低下頭,看向門外的來人。
隻見一位雍容華貴,頭戴鳳冠的女子,手裡拿著個黑漆嵌螺鈿提盒,滿臉慈愛地正朝他款款走來。
“母後。”明思岑輕聲喚道。
起身下坐前去迎她。
明思岑走到皇後身邊,扶著她的手臂,有些不滿,“外邊的奴才怎麼回事,母後來也不通報一聲。”
皇後淺淺一笑,“無礙,是本宮讓他們彆去打擾你的。”
“母後來怎算得上是打擾。”
明思岑將皇後扶到自己剛才的位置上,見她緩緩坐下,才鬆開了手。
“你呀,就知道哄本宮開心。”
皇後將手上的提盒放在桌案上,一邊收拾奏折一邊說道:
“你這父皇也真是,也不知道體諒體諒自己的兒子,你才多大啊,就把奏折全交給你來處理,自己倒是今個兒留宿德妃,明個兒留宿麗嬪的,見到個美人兒啊就移不開眼,倒是苦了本宮的兒子。”
“母後彆這樣說,父皇這是在鍛煉兒子,日後若是遇到什麼事,兒子也可獨當一麵了。”明思岑幫著皇後一同收拾。
皇後停下手上的動作,氣鼓鼓道:“什麼叫鍛煉你?我看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都要沾一沾,他是兒子太多了,所以才不懂心疼你。”
明思岑低下頭笑了笑,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就母後敢說了。
他的母後和父皇可是出了名的恩愛,就連他的名字,都是取自母後的閨名最後一個字,岑。
意為:父皇思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