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hs集團的第一周,在一種表麵平靜、內裡暗流洶湧的氛圍中度過。沈文琅和高途的回歸,如同一塊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漣漪在集團內部悄然擴散,影響著每一個角落。
沈文琅的日程排得極滿。他每天準時出現在辦公室,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主持各種會議,與關鍵部門的負責人進行一對一的談話。他並沒有急於大刀闊斧地改革,而是以一種沉穩甚至略顯保守的姿態,先熟悉情況,重新建立掌控力。他的身體顯然還未完全恢複,長時間的會議和繁重的案頭工作讓他時常露出疲憊之色,偶爾需要借助手杖支撐,或是靠在椅背上短暫閉目休息。但他展現出的思維清晰度和決策的精準老辣,讓許多原本持觀望甚至質疑態度的人暗暗心驚,不敢小覷。
高途則如同一個沉默的影子,始終伴隨在沈文琅左右。他不再是那個僅僅處理日程和文件的秘書,他的存在本身就成為了一種強大的信號。他精準地安排著沈文琅的行程,確保他有足夠的休息時間;他過濾掉一切不必要的打擾和帶有試探性質的會麵;在會議上,他安靜地坐在記錄席,目光銳利地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偶爾會在沈文琅耳邊低語幾句,提醒某個被忽略的細節或潛在的風險。他不多言,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對沈文琅無微不至的守護和對集團事務的了然於胸。集團上下都清晰地感受到,高秘書的回歸,意味著沈總身邊多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任何想要趁虛而入的心思都得掂量幾分。
然而,平靜的表麵下,暗流從未停止湧動。
一些原本在王董倒台後暫時蟄伏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沈文琅的身體狀況和離開權力中心數月的事實,讓他們看到了可乘之機。試探性的小動作開始出現:某個重要項目的彙報材料被刻意延遲提交;預算申請中出現了模糊不清的巨額開支;甚至有小道消息在私下流傳,質疑沈文琅是否還有能力帶領hs集團應對當前複雜的市場環境。
這些暗流,沈文琅和高途都心知肚明。
一天下午,沈文琅正在審閱一份海外並購案的初步評估報告,眉頭越皺越緊。他按下內線電話:“高途,進來一下。”
高途推門而入,無聲地走到辦公桌前。
沈文琅將報告推到他麵前,指尖點著其中一項風險評估數據:“這個數據,和三個月前我們內部評估的基準值偏差太大。查一下數據來源和負責分析的團隊。”
高途拿起報告,快速瀏覽了指定的部分,眼神一凝:“明白。負責團隊是戰略投資部新成立的專項組,組長是……李副總提拔的人。”
沈文琅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聲音帶著一絲冷意:“看來有人坐不住了,想用這種方式探我的底,或者……給我挖坑。”
高途沉默片刻,開口道:“李副總最近和幾家境外基金接觸頻繁。”
“盯著他。”沈文琅言簡意賅,“還有,讓花詠留下的人,把最近所有異常的資金流動和項目審批流程都篩一遍。”
“已經在做了。”高途回答。有些事,他早已走在前麵。
沈文琅抬眼看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欣慰,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最終,他隻是點了點頭:“你去處理吧。”
“是。”高途轉身離開,腳步無聲,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執行力。
類似的交鋒在暗處時有發生。高途憑借著對集團內部盤根錯節關係的深刻了解和花詠留下的隱秘人脈,總能及時地將一些危險的苗頭扼殺在萌芽狀態,或者為沈文琅提供關鍵的信息支持。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沈文琅在明處穩住大局,展現權威;高途在暗處清理障礙,防範風險。
傍晚,處理完最後一份緊急文件,沈文琅疲憊地靠在椅背上,辦公室隻剩下他們兩人。窗外的城市已是燈火通明。
“今天……怎麼樣?”沈文琅忽然開口,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這個問題,不再是上司對下屬的詢問,更像是一種……依賴性的確認。
高途正在整理辦公桌,聞言動作頓了頓,回答道:“都在可控範圍內。李副總那邊,暫時不會有動作。”
沈文琅閉上眼,輕輕“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他又說:“辛苦你了。”
高途沒有回應這句感謝,隻是將一杯溫水和需要服用的藥片放在他手邊:“該回去了。”
回去的車上,兩人依舊沉默。沈文琅靠著車窗,望著窗外流動的霓虹,側臉在光影中顯得格外疲憊和脆弱。高途坐在他身邊,目光平視前方,心中卻不像表麵那麼平靜。他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前方的暗流隻會更加洶湧。但看著身邊這個將全部重量倚靠在車窗上的人,他心中那份想要守護的念頭,卻異常清晰地堅定起來。
恨意或許永存,但在此刻,共同麵對外部風雨的緊迫感,以及那種深入骨髓的、無法割裂的羈絆,已然超越了所有過往的恩怨。他們像兩艘在暴風雨中緊緊綁在一起的船,唯有同心協力,才有可能穿越這片暗流洶湧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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