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國和李大花氣得臉都歪了,衝過來就要拉蘇寧:“死丫頭!你胡唚啥!還不快跟我們回去!丟人現眼!”
趙文斌則是冷哼一聲,扶了扶眼鏡,轉身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會臟了他的眼。
蘇寧死死揪住陸信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任憑父母拉扯,就是不鬆手。她的目光依舊緊緊鎖著陸信,重複了一遍,聲音低了些,卻帶著更重的分量:
“陸信,跟我結婚。我幫你做飯、收拾屋子。你……你給我個地方住就行。”
她在賭。賭這個看似懶散的男人,骨子裡或許還有彆的什麼東西。賭他會不會對這份“交易”動心。
陸信終於動了。
他抬起手,不是推開她,而是……用粗糲的指腹,輕輕擦了一下她臉頰上混著河水的泥漬。
動作突兀,帶著一種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隨意。
然後,他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嗓音低沉,帶著點剛睡醒似的沙啞:
“行啊。”
他目光掃過氣急敗壞的蘇家人,又掠過那些看熱鬨的村民,最後落回蘇寧臉上。
“不過,蘇小寧同誌,跟我這個懶漢過日子,以後可彆後悔。”
……
半小時後,槐花村生產大隊部。
氣氛詭異。
大隊書記王建國皺著眉頭,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婦女主任張桂芳一臉不讚同地看著蘇寧,又看看吊兒郎當站在一旁的陸信。
蘇建國和李大花還在吵吵嚷嚷,堅決不同意。
“王書記!這不行!絕對不行!我閨女就是一時糊塗!她得嫁給趙知青!”李大花拍著大腿。
“就是!陸信這小子啥德行誰不知道?我閨女跟他得餓死!”蘇建國附和。
陸信掏了掏耳朵,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蘇寧站在屋子中央,身上披了件張桂芳找來的舊外套,身體還在輕微發抖,但背脊挺得筆直。
“王書記,張主任。”她的聲音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是我自己要嫁陸信。趙文斌同誌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落水是意外,我也不需要他負責。至於我爹娘……”
她轉向蘇建國和李大花,眼神冰冷:“你們要是再逼我,我就去公社,去縣裡,告你們包辦婚姻,買賣人口!反正我已經死過一回了,不在乎再鬨大點!”
這話一出,蘇家父母頓時噎住了。這年代,雖然舊習俗還在,但明麵上包辦婚姻和買賣人口可是大忌。他們沒想到一向懦弱的二丫頭,跳了次河,竟然變得這麼牙尖嘴利,豁得出去。
王書記敲了敲煙袋鍋子,重重歎了口氣:“蘇家老二,你確定想好了?這婚姻可不是兒戲!”
“想好了。”蘇寧斬釘截鐵。
王書記又看向陸信:“陸信,你呢?你願意娶蘇小寧?”
陸信掀了掀眼皮,懶洋洋地:“她非要嫁,我光棍一條,白撿個媳婦,有啥不願意的?”
這話糙理不糙,卻把蘇家父母氣得夠嗆。
最終,在王書記和張主任的半壓半勸下,又見蘇寧態度堅決,蘇家父母怕真鬨大了影響兒子前途,隻好罵罵咧咧地,算是默認了。
沒有鮮花,沒有祝福,甚至沒有一張像樣的結婚證——隻是在大隊部簡陋的登記簿上,按了兩個紅手印。
捏著那張薄薄的、蓋著生產大隊紅章的“結婚證明”,蘇寧走出大隊部。
夕陽西下,將她和身旁高大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村民漸漸散去,眼神各異。
蘇寧停下腳步,看向身邊這個新鮮出爐的、名義上的丈夫。
陸信也正看著她,夕陽的餘暉給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了一層金邊,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情緒難明。
未來的路注定艱難。家徒四壁,物資匱乏,還有虎視眈眈的原生家庭,以及這個完全陌生的“丈夫”……
但至少,她邁出了改變命運的第一步。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機械音,突兀地在她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宿主強烈求生意誌與命運轉折點……萬界商城係統正在綁定……】
【綁定成功!新手大禮包已發放,請宿主查收!】
蘇寧猛地怔住,瞳孔微縮。
陸信察覺到了她瞬間的僵硬,挑眉:“怎麼了?後悔了?”
蘇寧迅速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抬起頭,迎著陸信探究的目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無波。
她搖了搖頭,輕聲說,更像是對自己說:
“不後悔。”
“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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