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寧把水桶放下,揉了揉發酸的手臂,“燒點水喝。”
陸信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屋,從角落裡翻出個癟了一塊的舊鋁壺,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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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接過壺,舀水,生火。得益於剛獲得的生存技能,雖然生疏,但總算磕磕絆絆地把灶火點著了。橘紅色的火苗舔著鍋底,給冰冷的屋子帶來一絲暖意。
趁著燒水的功夫,她假裝從隨身的那個小包袱原主少的可憐的幾件衣物)裡,實則從係統倉庫中,取出了那袋富強粉和那一小塊五花肉。
麵粉雪白細膩,肉雖然隻有巴掌大一塊,但肥瘦相間,看著就誘人。
陸信原本懶洋洋地靠在牆邊,目光掃過她手裡的東西時,頓住了。他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隻是眼神更深了些。
這年頭,細糧和肉可是金貴東西。蘇家條件一般,她跳河前又被看管著,哪來的這些?而且,她拿出來的動作,未免太自然了點。
蘇寧沒留意到他細微的變化,她正盤算著怎麼利用這點珍貴的食材。光吃白麵饅頭太奢侈,也吃不飽。她看到牆角有個破筐,裡麵好像有點曬乾的菜葉什麼的。
“那個……筐裡的乾菜,能用嗎?”她問。
陸信“嗯”了一聲:“去年曬的蘿卜纓子,應該還能吃。”
蘇寧走過去翻了翻,果然有些發黃的蘿卜纓子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乾野菜。她挑了些看起來還能吃的,用水泡上。
水開了,她先灌了一壺熱水。然後開始和麵。沒有酵母,隻能做死麵疙瘩或者麵條。她選擇了更頂餓的麵疙瘩湯。
動作雖然生澀,但步驟清晰。她把那一小塊五花肉切成薄薄的片,在熱鍋裡煸出油——這是屋裡僅剩的一點豬油渣都沒了的條件下,唯一的油水來源。肉香瞬間彌漫開來,勾得人饞蟲大動。
陸信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眼神複雜。這蘇家二丫頭,和他印象裡那個怯懦、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姑娘,簡直判若兩人。落一次水,變化能這麼大?
麵疙瘩下鍋,加上泡軟的乾菜,撒上一點從牆頭掛著的乾辣椒串上揪下來的辣椒末,最後把煸得焦香的肉片放進去。一鍋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疙瘩湯就做好了。
蘇寧盛了兩大碗,把料足肉多的那一碗推到陸信麵前。
“吃吧。”
陸信看著碗裡罕見的油葷和細糧,又抬眼看了看蘇寧。她低著頭,小口吹著氣,喝著自己那碗湯,額角有細密的汗珠,臉頰被灶火烤得微紅。
他沉默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片,送進嘴裡。
肉香混合著麵香和乾菜特殊的味道,溫暖妥帖地落入空蕩蕩的胃裡。這是他很久……很久沒有嘗過的,像樣的家常飯菜的味道。
他吃得很快,但並不粗魯,一大碗疙瘩湯很快見了底。
蘇寧也餓極了,一碗熱湯下肚,驅散了寒意和饑餓,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吃完,陸信放下碗,抹了把嘴,看著正在收拾碗筷的蘇寧,忽然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
“東西哪來的?”
蘇寧動作一頓,心裡咯噔一下。來了。
她早就想好了說辭,抬起頭,臉上帶著點恰到好處的窘迫和破罐破摔的坦然:“我……我之前偷偷攢了點私房錢,昨天……臨走前,跟我娘要了點,說是買貼身東西。早上趁你沒醒,去村頭代銷點換的。”
這個理由不算完美,但勉強說得通。蘇家再重男輕女,姑娘要出嫁,給點錢買貼身衣物也有可能。代銷點確實天沒亮就有人去進貨。
陸信盯著她的眼睛,沒說話,那雙深邃的眸子像是能看透人心。
蘇寧強作鎮定,與他對視。她知道,這隻是開始。在這個男人眼皮底下生活,要想完全隱藏係統的秘密,幾乎不可能。
半晌,陸信移開目光,懶洋洋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今天隊裡分秋柴,我去看看。”他走到門口,又停下,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掃過空了的碗,語氣依舊平淡,“屋裡你看著收拾。”
說完,便晃晃悠悠地出門去了。
看著他消失在晨霧中的背影,蘇寧鬆了口氣,後背竟驚出一層薄汗。
這男人,絕對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懶散無害。他那眼神,太銳利。
她定了定神,看向眼前一片狼藉的鍋碗和這個破敗的家。
路還長著呢。有了係統這個金手指,隻是第一步。如何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活下去,並且活得好,如何與這個心思難測的“丈夫”相處,如何應對蘇家那邊可能出現的麻煩……都是擺在她麵前的難題。
她挽起袖子,開始動手清洗碗筷。
先把眼前的日子過起來再說。
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照進來,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斑。灶膛裡的餘溫尚未散儘,屋子裡殘留著食物的香氣。
這個冰冷破敗的家,似乎有了一絲微弱的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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