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燭火搖曳。蘇寧將那份已失去核心信息的“空殼”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收好,與陸信低聲商議著下一步的計劃。精神上的疲憊尚未完全消退,但她的眼神卻異常明亮,如同暗夜中的星辰。
“這本筆記,現在隻是個燙手但無用的山芋。”蘇寧指尖輕點筆記本粗糙的封麵,“但苟副書記和那個‘未知視線’不知道它已經失效。我們可以用它,做一個局。”
陸信立刻領會了她的意圖:“引蛇出洞?同時撇清我們?”
“對!”蘇寧點頭,“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意外’得到了這本筆記,但因為它內容‘敏感’、‘荒誕’,我們選擇立刻、公開地上交組織,以示清白和無辜。”
這個計劃大膽而巧妙。主動上交,可以最大程度地洗脫私藏“罪證”的嫌疑,將自身置於光明正大的位置。而筆記內容的“荒誕”涉及重生、預知等),在上交後,反而會成為保護傘——誰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隻會覺得鄭乾事精神異常,或者筆記是其胡亂編造。同時,這個舉動必然會在暗中掀起波瀾,讓那些覬覦筆記的人浮出水麵,至少能判斷出誰是敵非友。
“上交的對象,必須是嚴副局長。”陸信補充道,“隻有他,能一定程度上頂住壓力,公正處理,也能理解我們主動上交的用意。”
計議已定。第二天一早,陸信和蘇寧帶著那本筆記本,再次前往縣城,直接求見嚴副局長。
辦公室裡,嚴副局長看著眼前這本據說從造紙廠“搶救”回來的、鄭乾事視若珍寶的筆記本,神色凝重。他仔細翻看著裡麵那些潦草、跳躍、充滿“預知”和“變數”等詭異字眼的內容,眉頭越皺越緊。
“這……這裡麵寫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嚴副局長合上筆記本,臉上滿是困惑和一絲荒謬感,“重生?預知?鄭明鄭乾事)他……難道是這裡出了問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嚴局長,我們也不懂這裡麵寫的是什麼。”陸信按照商量好的說辭,一臉坦蕩和無辜,“隻是在清理鄭乾事可能遺留的罪證時,偶然發現這本筆記似乎對他很重要,就趕緊追回來。但裡麵的內容實在……我們覺得應該立刻交給組織處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蘇寧也適時開口,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是啊,嚴局長,這筆記裡的內容太奇怪了,我們怕留著會惹麻煩。交給您處理,我們最放心。”
看著眼前這對年輕夫妻坦誠而“懵懂”的樣子,再聯想到鄭乾事之前種種偏執的行為,嚴副局長心中的天平自然傾斜了。他更願意相信這是鄭乾事精神失常的產物,或者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目的而故意製造的迷霧。
“你們做得對!”嚴副局長將筆記本鎖進抽屜,語氣肯定,“這種東西,留在個人手裡確實容易惹麻煩。上交組織是正確的選擇。你們放心,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鄭明的問題,組織上會有結論,你們合作社不要因此有什麼負擔,好好發展生產才是正理。”
事情如預想般順利。筆記本被官方接收,蘇寧和陸信成功地將自己從潛在的“持有禁忌知識”的嫌疑中摘了出來。
然而,正如他們所料,暗處的波瀾並未平息。
幾天後,苟副書記在公社的一次會議上,看似無意地向嚴副局長打聽那本筆記本的處理情況,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被嚴副局長不鹹不淡地擋了回去。
同時,陸信安排在縣城留意動向的社員回報,最近似乎有生麵孔在打聽槐花村合作社,特彆是關於蘇寧的消息,行為隱秘。
“蛇開始出洞了。”蘇寧得知消息後,對陸信說道。苟副書記的關切和陌生人的打探,印證了【信息深度檢索】的結果。敵人並未放棄,隻是轉入了更深的潛伏。
筆記本風波暫時告一段落,它像一顆投入暗池的石子,雖未掀起驚濤駭浪,卻讓水下的陰影輪廓稍微清晰了一些。而蘇寧和陸信,也借助這次危機,徹底清除了馬魁,暫時震懾了苟副書記,為合作社贏得了寶貴的戰略空間。
合作社的發展一日千裡。“槐花牌”的名聲逐漸傳出縣城,訂單絡繹不絕。藤園實現了穩定產出,人工種植技術日益成熟。社員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陸信和蘇寧的愛戴與日俱增。
在一個晚霞滿天的傍晚,陸信和蘇寧並肩站在合作社新擴建的廠房前,看著裡麵燈火通明、忙碌有序的景象。
“信哥,”蘇寧望著遠方沉落的夕陽,輕聲開口,“咱們不能隻滿足於眼前。筆記裡提到的‘南方風聲’和‘經濟特區’,或許是個機會。我想……咱們是不是應該出去看看?”
陸信側頭看著她被霞光鍍上一層金邊的側臉,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總是能看到更遠的地方。他心中湧起一股混合著驕傲、愛意與無限支持的情感。
“好。”他握住她的手,聲音沉穩而有力,“我陪你一起去。咱們的‘槐花牌’,不能隻困在槐花村。”
南下的念頭,如同種子,在此刻悄然種下。他們知道,那將是一個更廣闊、也更未知的舞台。那裡有機遇,也必然有新的挑戰和風浪。
但此刻,緊握著彼此的手,感受著身後合作社堅實的根基和社員們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們無所畏懼。
筆記本的秘密深埋心底,南方的號角隱約可聞。屬於蘇寧和陸信的時代,正翻開新的一頁。而係統界麵那剩餘的280點積分,以及未來可能獲得的更多,將是他們闖蕩新天地最可靠的底牌之一。前路漫漫,但他們已整裝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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