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歸程暗流·菌網密語
“星軌號”主控艙的舷窗之外，銀環星係的銀色光暈正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宇宙中點點閃爍的星辰。樂樂靠在控製台旁，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屏幕上的航線參數——從銀環星係到地球的躍遷航線已校準完畢，預計三天後抵達近地空間站。但她的目光卻沒落在參數上，而是飄向了屏幕角落那個小小的通訊圖標，那裡還停著半小時前與地球基地的加密通訊記錄。
“能量儲備還有多少？”樂樂收回思緒，轉頭看向正在檢查能源係統的小宇。少年正半蹲在控製台下方，手裡拿著一個銀色的檢測儀器，儀器屏幕上跳動著淡綠色的數值。聽到問話，他抬頭應道：“主能源核心剩餘78，備用能源艙滿格。不過剛才和聯盟戰艦交火時，雙重引力護盾消耗了12的能量，回去得找基地的工程師做個全麵檢修，免得下次出問題。”
話音剛落，主控艙的門就被輕輕推開，古麗抱著一個透明的培養皿走了進來。培養皿裡鋪著一層淡紫色的菌網，葉片上的熒光正有節奏地明滅，像呼吸般緩慢起伏。“菌網的狀態怎麼樣？”樂樂迎上去，目光落在菌網上——這是從外星文明遺跡中發現的特殊生物，不僅能感知引力印記，還能解讀未知的能量波動，剛才在銀環星係就是靠它乾擾了聯盟戰艦的護盾，才讓他們順利脫身。
“很穩定。”古麗將培養皿放在控製台的專用支架上，指尖輕輕碰了碰培養皿的壁，菌網的熒光瞬間亮了幾分，“不過它剛才捕捉到了一段奇怪的波動，不是聯盟戰艦的，也不是銀環星係的電磁信號，像是某種加密的脈衝波，頻率很特殊。”她一邊說，一邊調出隨身攜帶的平板，點開一個波形圖，“你看，這段波動的周期是7.2秒，每三次脈衝後會有一個0.5秒的間隔，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宇宙輻射。”
樂樂湊近平板，盯著那道上下起伏的藍色波形。她對宇宙信號不算精通，但也知道自然輻射的波形大多雜亂無章，而眼前的波形卻規整得像人為設計的密碼。“會不會是其他飛船的通訊信號？”她疑惑道，“畢竟這條航線偶爾會有貨運飛船經過，說不定是哪個公司的加密通訊。”
“可能性不大。”小宇這時也走了過來，湊到平板旁，“我剛才掃過周圍的空域，半徑500光年內沒有其他飛船的信號。而且這種脈衝波的頻率不在常規通訊頻段裡，更像是……”他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更像是我們在遺跡裡找到的那塊黑色石碑上的能量波動頻率，隻是波長稍微短了點。”
這話讓樂樂的心頭猛地一跳。那塊黑色石碑是他們在三個月前發現的外星遺跡核心，石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未知符號，至今還沒完全解讀出來。當時檢測石碑時，儀器確實捕捉到過類似的脈衝波，隻是當時以為是石碑能量衰減產生的餘波，沒太在意。“你確定？”樂樂追問，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小宇點點頭，伸手在平板上點了幾下，調出另一個波形圖——那是三個月前記錄的石碑脈衝波。兩道波形一對比，果然除了波長略有差異，周期和間隔幾乎一模一樣。“太像了。”他喃喃道，“難道這段脈衝波和外星文明有關？可這裡距離遺跡所在的阿爾法星係有上千光年，怎麼會在這裡收到信號？”
古麗這時突然開口：“菌網好像能‘讀懂’這段波動。”她指著培養皿裡的菌網，剛才還平緩起伏的熒光，此刻正隨著脈衝波的節奏快速閃爍，“剛才我把脈衝波的記錄放給它看時，它的反應很強烈，葉片的振動頻率和脈衝波的周期完全同步，像是在回應這段信號。”
“回應？”樂樂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菌網能解讀這段脈衝波的內容？”
“還不能確定。”古麗搖搖頭，語氣帶著幾分謹慎，“菌網對能量波動的感知是本能反應，要解讀內容，得讓它和脈衝波進行更深層的‘連接’。但現在我們在躍遷航線上，飛船的躍遷引擎會產生能量乾擾，可能會影響連接的穩定性，甚至傷害到菌網。”她輕輕摸了摸培養皿，菌網的熒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慢慢柔和下來。
樂樂沉吟片刻，轉頭看向小宇：“能不能調整航線，先脫離躍遷狀態，在附近的空間站停留半天？正好也能檢修一下護盾，順便讓古麗試試解讀脈衝波。”
小宇立刻調出星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前方3.5光年內有一個廢棄的中繼空間站，是十年前地球聯邦建造的，後來因為航線調整被廢棄了，不過基礎設施還在，有能源接口和簡單的維修設備。我們可以去那裡停留，既不耽誤返航時間，也能做檢修和實驗。”
“就這麼定。”樂樂拍板，“小宇，調整航線，目標廢棄中繼空間站；古麗，你先準備好解讀需要的設備，等到達空間站後立刻開始；阿木爾呢？采集的星核晶體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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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星核晶體，小宇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剛才阿木爾還在物資艙興奮呢，說這次采集的晶體純度比上次在暗物質泉眼找到的還高，能讓基地的能量站功率提升30。他現在應該還在給晶體做分類，說要挑幾塊最純淨的留給監測站的核心裝置。”
樂樂笑著搖搖頭：“那家夥，一提到能量晶體就跟撿到寶似的。不過也多虧了他，這次在銀環星係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采集完晶體。”她頓了頓，語氣又沉了下來，“對了，上次和聯盟戰艦交火時，你說他們的船體用了外星文明的技術？”
“嗯。”小宇的臉色也嚴肅起來，“當時探測器掃到他們的引力護盾頻率，和我們從遺跡裡破解的技術參數幾乎一致。而且他們的推進器用的是暗物質能量，這種技術地球聯邦還沒完全掌握，聯盟怎麼會有？”
這個問題像一塊石頭壓在樂樂的心頭。聯盟是三年前崛起的一個星際組織，最初隻是幾個小行星殖民地組成的鬆散團體，後來不知為何突然壯大，不僅控製了好幾條重要的資源航線，還多次和地球聯邦的飛船發生衝突。之前他們一直以為聯盟隻是靠掠奪資源發展，可現在看來，他們背後可能有更可怕的支撐——比如外星文明的技術。
“會不會是有內鬼？”古麗突然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很輕，卻讓主控艙裡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地球基地裡掌握遺跡技術的人不多，如果有人把技術泄露給聯盟……”
樂樂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古麗說的不是沒有可能。遺跡的研究數據隻有基地的核心成員才能接觸到，雖然每個人都簽了保密協議，但人心隔肚皮，誰也不能保證沒人會為了利益背叛。“暫時彆往壞處想。”樂樂定了定神，“回去後我會和基地的負責人彙報，讓他們徹查技術保密情況。現在最重要的是解讀那段脈衝波，還有弄清楚聯盟到底從哪裡得到的外星技術。”
就在這時，主控艙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是阿木爾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樂樂姐！你們快到物資艙來！我發現了個好玩的東西！”
樂樂和小宇、古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好玩的東西？”樂樂對著通訊器笑道，“你該不會是把星核晶體擺成圖案了吧？”
“不是不是！比那個有意思多了！”阿木爾的聲音裡滿是急切，“是一塊晶體，剛才分類的時候發現的，它會跟著菌網的熒光變色！你們快來看看！”
三人立刻朝著物資艙走去。物資艙位於“星軌號”的中部，此刻艙內的燈被調亮了幾分，一排排銀色的儲存罐整齊地排列在兩側，罐身上貼著“星核晶體”的標簽。阿木爾正蹲在最裡麵的一個儲存罐旁，手裡拿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星核晶體，晶體表麵泛著淡淡的銀光。而在他身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小小的培養皿，裡麵是一小片從主菌網上分離出來的菌網。
“你們看！”阿木爾見他們進來，立刻舉起手裡的晶體，朝著培養皿的方向湊過去。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當晶體靠近菌網時，菌網的熒光突然變成了淡藍色，而晶體表麵的銀光也隨之變成了藍色；阿木爾把晶體移開，菌網的熒光恢複成紫色，晶體也跟著變回銀色。
“這……”樂樂瞪大了眼睛，她研究星核晶體也有半年了，從沒見過這種能隨菌網變色的晶體，“其他晶體有這種反應嗎？”
阿木爾搖搖頭，把手裡的晶體放回儲存罐，又從旁邊的罐子裡拿出另一塊晶體，湊到菌網旁。這次晶體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銀色，菌網的熒光也保持著紫色。“隻有這一塊。”阿木爾指著剛才那塊特殊的晶體，“我剛才把所有晶體都試了一遍，就它會變顏色，而且每次變的顏色都和菌網的熒光一樣，特彆神奇。”
古麗立刻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塊特殊的晶體，放在手心仔細觀察。晶體的表麵很光滑，摸起來帶著一絲涼意，和普通星核晶體沒什麼區彆，但當她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培養皿湊過去時，晶體瞬間又變成了淡紫色，和菌網的熒光完美契合。“它能感知菌網的能量波動。”古麗的聲音帶著幾分激動，“而且能同步能量頻率，所以才會跟著變色。這說明這塊晶體和菌網之間有某種特殊的聯係，可能……可能是外星文明專門用來和菌網交互的媒介！”
“媒介？”小宇湊過來，眼神裡滿是好奇，“那是不是說，通過這塊晶體，我們能和菌網進行更深入的溝通？比如讓它解讀剛才那段脈衝波？”
“很有可能！”古麗用力點頭，把晶體放回培養皿旁邊，“普通的菌網解讀需要穩定的能量環境，還容易受乾擾，但如果有這塊晶體作為媒介，就能放大菌網的感知能力，還能過濾掉外界的乾擾。說不定不用去空間站，現在就能嘗試解讀脈衝波！”
樂樂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果能現在解讀脈衝波，就能提前知道這段信號的內容，說不定能找到關於聯盟技術來源的線索。“那快試試！”她立刻說道，“小宇，你去調整一下飛船的能源分配，給主控艙的實驗設備優先供能；古麗，你需要什麼幫忙儘管說；阿木爾，你負責看好物資艙的晶體，彆出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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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小宇快步回到主控艙，手指在能源控製台飛快操作，將躍遷引擎的能耗降低了20，把節省下來的能量分配給實驗設備；古麗則把那塊特殊晶體固定在培養皿的中央，又在培養皿周圍放了四個小型的能量增幅器，這些是她平時用來研究菌網的設備，此刻正好派上用場；阿木爾則守在物資艙門口，防止有人雖然飛船上隻有他們四個人）不小心打擾實驗。
半小時後，主控艙裡的實驗裝置已經準備就緒。培養皿被放在控製台的中央，特殊晶體在菌網的中央靜靜躺著，四周的能量增幅器發出淡淡的藍光，將培養皿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暈中。古麗坐在控製台前，手裡拿著一個銀色的傳感器，傳感器的探頭對準了培養皿。
“準備好了嗎？”樂樂站在旁邊，緊張地看著古麗。她知道這次實驗的重要性，如果能解讀出脈衝波的內容，說不定能解開很多謎團——外星文明的目的、聯盟的技術來源，甚至可能找到更多遺跡的位置。
古麗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準備好了。我現在會把脈衝波的記錄輸入增幅器，讓晶體和菌網同步感知，然後通過傳感器捕捉菌網的反饋信號，再轉換成我們能理解的信息。”她說著，手指在平板上輕輕一點，之前那段規整的脈衝波開始通過增幅器，以能量的形式傳入培養皿。
瞬間，培養皿裡的菌網熒光暴漲，淡紫色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主控艙。中央的特殊晶體也隨之亮起，表麵浮現出一道道細密的紋路，像是某種符號。菌網的葉片開始快速振動，頻率和脈衝波的周期完全同步，傳感器的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複雜的數據流，綠色的字符不斷滾動。
“正在轉換信號……”古麗的眼睛緊緊盯著傳感器屏幕，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信號很穩定，晶體確實放大了菌網的感知，沒有受到躍遷引擎的乾擾！”
小宇和樂樂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傳感器屏幕上的數據流逐漸減少，最後停留在了幾行清晰的文字上——不是外星符號，而是地球聯邦通用的中文。
“解讀出來了！”古麗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指著屏幕，“你們看！”
樂樂和小宇立刻湊過去，隻見屏幕上寫著：“坐標：獵戶座旋臂β7區域，遺跡核心激活中，警惕‘暗蝕者’，守護星核火種。”
“獵戶座旋臂β7區域？”小宇皺起眉頭，立刻調出星圖，在獵戶座旋臂的位置找到了對應的區域，“這裡距離地球大約800光年，之前的星圖上標注的是一片星雲，沒提到有遺跡啊。”
“‘暗蝕者’是什麼？”樂樂的目光落在這三個字上，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這個名字聽起來充滿了惡意，難道是某種外星生物，還是像聯盟這樣的組織？
古麗也搖了搖頭，她翻遍了之前記錄的外星文明資料，沒有任何關於“暗蝕者”的記載。“菌網的反饋裡隻有這幾句話，沒有更多的信息了。”她有些遺憾地說道，“不過‘守護星核火種’這句話，應該和我們采集的星核晶體有關，可能星核晶體就是所謂的‘星核火種’，而‘暗蝕者’想要奪取它。”
“聯盟！”小宇突然開口，語氣肯定，“聯盟一直在搶奪各種能源晶體，之前我們在暗物質泉眼遇到他們，這次在銀環星係又和他們交火，他們肯定就是‘暗蝕者’！而且他們有外星文明的技術，說不定已經知道了β7區域的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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