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星塵絕境·晶體微光
“星軌號”的備用能源指示燈忽明忽暗，淡紅色的光線下，主控艙裡散落的零件和紙張更顯雜亂。樂樂盯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紅色警報——“氧氣濃度78持續下降）”“備用能源剩餘42”“船體裂縫密封膠剩餘有效時間58分鐘”，每一個數字都像重錘，砸在她的心上。
小宇癱坐在控製台前的椅子上，手指還保持著剛才調整線路的姿勢，指縫裡沾著黑色的油汙。剛才在能源艙搶修線路時，他的手臂被變形的金屬板劃了道口子，現在才顧上用紗布簡單纏了纏，滲出的血珠把紗布染成了暗紅色。“樂樂姐，剛才我檢查過，推進器就算修到最好狀態，也隻能維持每小時30萬公裡的速度，而且最多撐3小時——備用能源耗不起。”他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眼睛裡布滿血絲，“更麻煩的是通訊係統，主板被衝擊波震壞了，沒有備用零件，根本修不好。”
阿木爾從貨艙方向跑過來，手裡攥著個空的密封膠管，臉上沾著星塵粉末：“貨艙的裂縫又滲氣了！我把最後一支應急密封膠用上了，最多再撐40分鐘！要是再找不到能修補的材料，咱們就得把貨艙裡的星核晶體箱子挪過去堵縫——那些箱子是星鋼做的，應該能擋一陣。”他說著，突然瞥見小宇手臂上的傷，眉頭一皺，“你這傷怎麼不處理？感染了怎麼辦？我去醫療艙拿碘伏和新紗布！”
“不用。”小宇擺擺手，掙紮著站起來，“現在不是管傷口的時候，得先想辦法定位方向。剛才古麗說晶體能指引‘星核之塔’的方向，咱們現在就去實驗室，看看能不能靠晶體確定具體位置——總不能在這等著氧氣漏光。”
樂樂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焦慮：“阿木爾，你去把貨艙裡最結實的星核晶體箱子搬到主控艙門口，萬一貨艙密封撐不住，隨時準備堵縫。小宇，你跟我去實驗室找古麗。記住，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慌——我們還有晶體和剩下的菌網，肯定能找到辦法。”
三人兵分兩路。阿木爾扛著工具箱往貨艙跑，金屬工具箱撞在走廊的艙壁上，發出“哐當”的聲響，在寂靜的飛船裡格外刺耳。樂樂和小宇則朝著實驗室走去，走廊裡的應急燈每隔幾秒就會閃爍一下，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樂樂姐，你說‘星核之塔’為什麼會突然爆炸？”小宇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咱們激活它的時候，參數都是按古麗解讀的來的，沒理由出錯。會不會是……‘暗蝕者’早就動了手腳？”
樂樂腳步一頓，心裡也閃過這個念頭。132章解讀脈衝波時，就提到過“警惕暗蝕者”，當時他們以為聯盟就是暗蝕者，可“星核之塔”的爆炸來得太突然，不像是聯盟能提前布置的——畢竟他們抵達β7區域時，連聯盟的影子都沒看到。“有可能。”她沉聲道，“也可能是‘星核之塔’本身的安全機製——外星文明或許設置了‘未授權激活即自毀’的程序，咱們雖然有晶體和能量頻率，但可能少了關鍵的‘授權碼’。”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實驗室門口。剛推開門，就看到古麗蹲在舷窗前，懷裡捧著那塊特殊晶體，晶體表麵的銀白色紋路正有節奏地閃爍，像呼吸般起伏。實驗室的地上散落著破碎的培養皿碎片，幾片幸存的菌網葉子放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罐裡，葉子上的熒光隨著晶體的閃爍輕輕跳動，像是在呼應。
“樂樂姐！小宇！”古麗聽到動靜，立刻站起來，眼睛亮得驚人，“你們快看！晶體的光芒更亮了！剛才我把它貼在舷窗上，它竟然能透過星塵，映出一道淡銀色的光帶——你們看，就在那個方向！”她指著舷窗左側，那裡的星塵似乎比其他地方稀薄一些，隱約能看到一道極淡的光痕，像是被晶體的光芒“畫”出來的。
小宇立刻湊到舷窗前，從口袋裡掏出個巴掌大的便攜式星圖儀——這是他隨身攜帶的備用設備，剛才衝擊波沒波及到。他把星圖儀對準那道光痕，按下校準按鈕，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模糊的坐標數據。“有反應了！”他興奮地喊道，“雖然星圖儀精度不夠，但能確定這道光痕指向的是‘星核之塔’的大致方向！距離應該不遠，最多500公裡！”
樂樂的心稍微放下一些，湊過去看星圖儀：“500公裡……以咱們推進器現在的速度，要飛100分鐘，備用能源夠不夠？”
“夠是夠，但得關掉除維生係統和推進器外的所有設備。”小宇快速計算著，“主控艙的屏幕隻留一個顯示能源和氧氣數據，實驗室和貨艙的燈全關，這樣能省不少電。另外，得讓阿木爾把貨艙裡沒用的設備都關掉——那些采集儀和檢測儀現在也用不上，彆浪費能源。”
古麗突然輕輕“呀”了一聲，捧著晶體的手微微顫抖：“晶體……晶體在發燙！而且紋路的閃爍頻率變快了！”她把晶體遞到樂樂麵前，樂樂伸手碰了碰，確實能感覺到一絲溫熱，表麵的紋路像是在快速傳遞某種信號，比剛才在主控艙看到的更活躍。“菌網也有反應！”古麗指著玻璃罐裡的菌網葉子，那些葉子正朝著光痕的方向傾斜，熒光變得更亮，“它們好像在說……前麵有‘熟悉的能量’，而且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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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能量？”樂樂皺起眉頭，“是‘星核之塔’的能量嗎？還是……其他的？”
“不知道，但菌網不會騙人。”古麗肯定地說，“之前在銀環星係，就是菌網提前感知到聯盟戰艦的能量波動，咱們才能及時撤離。這次它們反應這麼積極，說明前麵肯定有能幫到咱們的東西——說不定是‘星核之塔’沒被炸碎的核心部件，或者是外星文明留下的補給站？”
小宇眼睛一亮：“要是有補給站，說不定能找到修複飛船的零件！通訊係統和推進器都有救了！”他立刻抓起星圖儀，“我現在就去主控艙調整推進器方向，按晶體指引的光痕飛！樂樂姐，你讓古麗盯著晶體和菌網，一旦有異常馬上通知我。”
“等等。”樂樂叫住他，從口袋裡掏出個銀色的哨子——這是基地統一配發的應急哨，聲音穿透力極強，“飛船裡信號不好，萬一分開時出事，就吹三聲哨子，咱們都能聽見。另外，你去主控艙後，把備用能源艙的輸出再調低10，優先保證維生係統——咱們可以省能源，但不能斷氧氣。”
小宇接過哨子，用力點頭，轉身朝著主控艙跑。走廊裡的應急燈依舊閃爍，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拐角處。
實驗室裡，古麗把晶體重新貼在舷窗上，玻璃罐裡的菌網葉子熒光越來越亮，幾乎要照亮整個實驗室。樂樂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菌網葉子，葉子表麵的絨毛輕輕蹭過指尖，帶著一絲微弱的電流感——這是菌網感知到能量時的反應。“古麗，132章你研究晶體的時候，說它和外星文明的‘引力印記’有關，現在它發燙，會不會是因為靠近‘星核之塔’的引力場了？”
“很有可能！”古麗眼睛更亮了，“‘星核之塔’的核心是‘星核火種’，引力場比普通天體強三倍以上。晶體能感知引力印記，離得越近，反應越強烈。剛才它指引的光痕，說不定就是‘星核之塔’引力場形成的‘能量通道’——順著通道飛，不僅能少走彎路，還能避開星雲裡的空間亂流！”
就在這時，走廊裡傳來阿木爾的喊聲，還夾雜著哨子聲——不是應急哨的三聲，而是急促的兩聲！樂樂心裡一緊，立刻朝著走廊跑：“阿木爾！怎麼了？”
跑到貨艙門口時，樂樂才發現阿木爾正扛著個巨大的星核晶體箱子，箱子底下的滑輪卡在了走廊的縫隙裡，他怎麼拽都拽不動。貨艙的艙門已經打開了一條縫，能看到裡麵的星塵正順著縫隙往裡飄，艙壁上的壓力表指針在快速下降。“貨艙的密封徹底崩了！”阿木爾滿頭大汗，臉憋得通紅，“我想把這個箱子推過去堵縫，結果滑輪卡了！再晚一會兒，氧氣就漏光了！”
樂樂立刻衝過去，和阿木爾一起抓住箱子的邊緣。星核晶體箱子是星鋼材質，加上裡麵的晶體，至少有三百斤重。兩人咬著牙用力拽，滑輪在縫隙裡發出“咯吱”的摩擦聲，終於“啪”的一聲掙脫出來。“快！推到貨艙門口！”樂樂大喊，兩人推著箱子往貨艙裡跑，箱子撞在貨艙的艙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貨艙裡的星塵已經彌漫到膝蓋處，能見度不足兩米。阿木爾指著左側的裂縫，那裡正有白色的霧氣往外冒——是氧氣在泄漏。兩人合力把箱子推到裂縫前，箱子正好擋住了大半的縫隙，泄漏的霧氣瞬間弱了下來。“還不行！有小縫在漏！”阿木爾盯著箱子和艙壁的縫隙，突然眼睛一亮，“我去拿物資艙裡的尼龍繩！把箱子捆在艙壁的固定架上，再塞點星核晶體的包裝棉，肯定能堵嚴實！”
樂樂點點頭，守在箱子旁，看著貨艙裡散落的星核晶體箱子——這些都是132章在銀環星係采集的成果，現在卻要用來堵艙壁，心裡難免有點可惜，但轉念一想，隻要人能活著，晶體以後還能再采，要是人沒了，再多晶體也沒用。
阿木爾很快扛著一大卷尼龍繩跑回來，兩人一起動手，把尼龍繩繞著箱子和固定架纏了十幾圈，又把包裝棉塞進縫隙裡。等最後一個結打好，貨艙裡的泄漏聲終於消失了，壓力表的指針也穩定下來。“呼……總算保住了。”阿木爾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剛才我還以為要把自己的宇航服脫下來堵縫呢——幸好咱們有星鋼箱子。”
樂樂也鬆了口氣，拍了拍阿木爾的肩膀：“乾得好。現在去主控艙，小宇應該已經調整好推進器了，咱們準備朝著晶體指引的方向飛。對了，把你的應急哨拿好，萬一有事，記得吹三聲。”
兩人朝著主控艙走去，剛到走廊拐角，就看到小宇跑過來，臉上帶著興奮：“樂樂姐！阿木爾！晶體指引的方向沒問題！我用星圖儀反複校準，確定那道能量通道就是‘星核之塔’的引力通道！而且推進器調整好了，現在就能出發！”
主控艙裡，古麗已經把晶體放在了控製台的中央，晶體表麵的光帶正好對準屏幕上的航線標記。樂樂走到控製台前，按下了推進器啟動按鈕。“星軌號”輕輕震動了一下，推進器噴出淡藍色的火焰，飛船緩緩朝著那道淡銀色的能量通道飛去。舷窗外的星塵被推進器的氣流吹散，露出一道清晰的光痕，像是宇宙給他們開辟的專屬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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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用能源剩餘38，氧氣濃度75，推進器功率30，一切正常。”小宇盯著屏幕上的數據，聲音漸漸恢複了平穩，“按這個速度，100分鐘後就能抵達‘星核之塔’附近。古麗，你多盯著晶體和菌網，有任何異常馬上說。”
古麗點點頭，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晶體：“晶體的溫度穩定下來了，紋路的閃爍頻率也變慢了，應該是進入引力通道後，能量環境更穩定了。菌網的熒光也變柔和了，說明周圍沒有危險的能量波動。”
阿木爾靠在主控艙的艙壁上，從口袋裡掏出塊壓縮餅乾，掰成三塊遞給大家：“吃點東西吧，從‘星核之塔’爆炸到現在，咱們還沒吃過東西呢。補充點能量，才能應付後麵的事。”
樂樂接過餅乾，咬了一口，乾澀的餅乾在嘴裡慢慢化開。她看著舷窗外的能量通道，突然想起132章在銀環星係和聯盟戰艦交火的場景——當時他們以為擺脫了聯盟，可現在想想，聯盟能掌握外星文明的技術，說不定也能追蹤到β7區域的信號。“小宇，你說聯盟會不會已經找到這裡了？”她突然問道。
小宇手裡的餅乾頓了頓，眉頭重新皺起來：“不好說。聯盟的戰艦有暗物質推進器，速度比咱們快一倍。如果他們跟著咱們的航線來，現在說不定已經在星雲外圍了。不過‘星核之塔’爆炸產生的能量衝擊波，能乾擾所有探測器信號，就算他們來了，也找不到咱們的具體位置——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阿木爾嚼著餅乾，含糊不清地說：“就算他們來了又怎麼樣？咱們有星核晶體！大不了用晶體的能量啟動淨化炮，跟他們拚了！”
樂樂搖搖頭，笑著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拚。咱們的首要任務是找到‘星核之塔’的殘骸，弄清楚爆炸的原因，還有‘暗蝕者’到底是誰。等咱們修複了飛船，聯係上基地，再跟聯盟算賬也不遲。”
時間在緊張的等待中慢慢流逝。推進器的嗡鳴聲持續不斷，主控艙裡隻有儀器的滴答聲和大家偶爾的交流聲。晶體表麵的光帶始終穩定地指向前方，菌網的熒光也一直保持著柔和的節奏，像是在給他們打氣。
“還有30分鐘抵達目標區域！”小宇突然喊道，屏幕上的星圖儀跳出了更清晰的坐標，“前方探測到強烈的能量反應，和‘星核之塔’激活時的能量頻率一致！應該是‘星核之塔’的殘骸！”
樂樂立刻湊到屏幕前，隻見星圖儀上的紅點越來越清晰，周圍還散落著幾個小的能量點，像是爆炸後飛濺的碎片。“古麗，晶體有什麼反應？”
“晶體的光芒變亮了！紋路也開始傳遞複雜的信號！”古麗激動地指著晶體，“菌網的葉子也開始快速振動，像是在解讀這些信號——樂樂姐，我好像能‘聽’到菌網在說什麼！它說‘星核火種還在’，‘核心艙未損毀’！”
“星核火種還在？”小宇眼睛瞪得溜圓，“那是不是說，‘星核之塔’的核心沒被炸碎？咱們還能拿到星核火種？”
樂樂的心臟也加速跳動起來。星核火種是外星文明守護的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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