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微微顫抖,“手機借給我,我現在就想辦法要錢。”
她的手機落在封氏門外的水窪裡,已經找不回來了。
可她腦子裡清楚的記得封競的號碼。
都說人會記得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那個人的號碼。
直到走投無路的時候,陸寧溪才發現自己心裡始終記得封競的存在。
即便沒有特意記過,卻能清楚的記下那十一位號碼。
接過中年男人的手機,她快速按下手機的手指都在顫抖。
封競接了。
她抓緊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你能不能,借我些錢。封競,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真的不會向你開這個口。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
封競沉默了很久很久。
“求求你,借我一筆錢。”
“隻有借錢才會讓你找我嗎,寧溪,你難道就沒有彆的話想跟我說?”
哪怕隻是一句,這幾天,你還好嗎?
也好過這樣生硬的開場。
“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所以你最近不開心,我會改。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不會再自以為是的說話。封競,求你了,給我一筆錢,我真的急用。”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著陸寧溪。
他們看著陸寧溪丟人,看著她卑微的跟金主要錢,心裡終於覺得平衡。
陸寧溪考上大學,比他們家孩子懂事聽話又什麼用?還不是沒錢。
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要陪大款睡覺,低三下四的求人,活的還沒他們自在呢。
是有錢了,瞧那低賤的樣子。
他們眼神鄙夷的看著陸寧溪,卻又滿是期待的等她弄到錢。
“封競,你來醫院給我送一筆錢好不好?”陸寧溪聲音帶著哭腔,尾音微微顫抖著,“求你了,當初都是我不好,以後真的不會了。隻要你給我那筆錢,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許久。
封競才沉沉的開口,說的卻是:“封呈衍沒給你錢嗎?”
“我跟封呈衍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什麼都沒發生。”封競自嘲著重複著這句話。
他掌心是她遺失的已經無法開機的手機。
她丟棄的廢物,他都當寶似的珍藏。
想著雨夜的畫麵,封競攥緊了拳頭。
“好,隻要你說了,我就信你。”
他說,“寧溪,哪怕你是騙我的,隻要你說愛我,我就把錢給你。”
“我的——女兒啊——”
陸琴看見女兒如此卑微的祈求彆人。放下了她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隻是為了給她籌錢。
卡在那裡的一口氣到底還是沒能喘勻。
手臂垂落的那一瞬,陸琴的呼吸也跟著停止。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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