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溪一抬頭,就對上他俊朗不凡的臉。
“求我,我就幫你。”
唇.瓣動了動,字句梗在喉嚨裡,陸寧溪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看來,這個要求太容易了。那麼,就再加一個條件。”
封呈衍側靠在雪白的牆壁上,神情似笑非笑,“求我,再認錯,我就幫你。”
“三秒鐘時間給你考慮,要麼,讓葉有枝汙蔑你。要麼,我幫你……”
陸寧溪閉上眼睛,說,“我錯了。”
她闔上眼皮的刹那,沒看見封呈衍臉上的玩味已經消失。
他認真的要求她,“繼續說。”
“我錯了,求你,幫我。”
“再說。”
“我錯了。”
一連要求她認了好幾遍的錯,封呈衍眼中的濃墨才逐漸化開。
在他心裡,陸寧溪錯了,錯的每一次,都認錯了。
“好了。”
封呈衍抓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拖進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葉有枝被忽然的推門聲嚇了一跳。
“衍少?”
本來已經不哭了,看見封呈衍握著陸寧溪的手,葉有枝眼淚立刻又流淌了出來。
“我的手毀了,我以後是個廢人了。是陸寧溪推的我,她故意害我。”
封呈衍好像壓根沒聽見她的哭訴,“離開臨城。”
“什麼?”葉有枝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封呈衍也沒那耐心給她重複,“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她哭喊了起來,“我的傷還沒好,而且我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我要告她,我要她坐牢。”
陸寧溪冷靜的說,“明明是你想推我,葉有枝,你的手腕斷了是咎由自取。”
“我推你,你怎麼分毫無損?”葉有枝胡攪蠻纏的一句話,就能把陸寧溪堵死。
所有人都不會相信是想害人的人,傷了自己。
“你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你沒辦法證明。”葉有枝說,“我不會離開臨城的,我要看著你坐牢付出代價。”
“你……”陸寧溪蹙眉。
封呈衍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也可以。”
葉有枝破涕為笑,“我就知道,衍少不是黑白不分的人。”
“那我給你兩條選擇。”
封呈衍眼皮都沒抬,始終望著陸寧溪白皙細嫩的手指,“留下也可以,那麼,我們就好好清算清算所有的事。跟蹤,恐嚇,故意傷人,出賣公司機密……每一件都可以找律師,上法庭,一樁樁一件件,慢慢清算。”
葉有枝抗拒著,“我沒有出賣公司機密。”
封呈衍不耐道:“我沒時間聽你解釋這些,要麼,跟律師解釋。要麼離開臨城,這輩子都彆出現在我麵前,把一切都兩清。”
葉有枝終於認命,“我走……可是我的傷還沒恢複,我想多留一陣再走可以嗎?”
封呈衍說,“醫院,不隻是臨城有。”
他笑著打量了一下酒店式的病房,“難不成,你爬不上封家臥室的床,封家的病床也喜歡?”
葉有枝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封呈衍說,“喜歡就讓人給你搬了帶走,算個紀念。”
失去工作和手臂也沒爬上封呈衍的床,最後得到的,不過是一張病床。
葉有枝虧的血本無辜。
封呈衍說,“離開的車次記錄第一時間交給應奇,記得,離開以後就彆再回來。”
他握著陸寧溪的手,又走了。
在病房裡的這麼長時間,一個正眼都沒給過她。
望著他們轉身,葉有枝忽然看見了陸寧溪耳後的一顆小紅痣。
葉有枝拿出手機,點開自己時偷拍的溫禾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