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就好受多了。
心口的鬱結雖然沒解，也算散了不少。
封呈衍忽然明白，為什麼女人一旦有情緒波動就總有許多話要對人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情緒說道：“這裡媒體多，你不喜歡被人偷拍曝光就少跑到這種地方來鬨。”
“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我自己會開車。”
陸寧溪拒絕了。
他頓了一下，然後厚著臉皮當沒聽見，直接坐進了她的副駕駛位置，“上車。”
陸寧溪說，“這是我的車，你下來。”
封呈衍也跟她耗著，“這裡亂七八糟的人多，你知道吧？就不怕等會開出去又被粉絲纏住？”
她蹙眉，“如果這是關心的話，我更希望用在《下一世》那部劇上，隻要你不摻和，對我來講已經是天大的關懷了。”
封呈衍坐著沒動，“你就非得這麼跟我說話？”
“是。”
她不是金魚，隻有七秒鐘的記憶。
剛才在化妝間裡他的話，她還都記得清清楚楚。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吃這一套，陸寧溪不吃。
她說，“現在，我隻想處理好《下一世》這部劇。”
“知道，你想處理好這部劇。”
封呈衍表情未變，話裡多少帶著點陰陽怪氣，“處理好跟景湛相關的一切事情，哪怕他已經死了。”
陸寧溪跟他對視著，心裡怒意蹭蹭上漲，卻還是要保持冷靜的微笑。
“所以呢？”
她在笑。
即便這笑容敷衍，封呈衍還是有一瞬間抓到了從前的影子。
他摸了摸唇角，軟了語調，“半年前，你生病了。現在……”
“現在我清楚的知道，你就是個混蛋。”
陸寧溪把挎包砸在他臉上，然後直接拽著他的衣袖把他往車外扯。
他不配合，她也拉扯不動。
最後還被她一個反力拽回了身邊。
封呈衍的呼吸全都落在她的臉上，“你到底怎麼想的。”
掌心拖著她的後腦，他深呼吸，咬牙說道，“你既然恢複了……”
陸寧溪跌坐在他胸口，更是氣的冒火，“我怎麼想的，你管不著，你管好你的尚詩雯就行。”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陸寧溪居然真的把他從車裡轟了出去。
怕他再發瘋，下一秒她就立刻鎖死了車門。
不留半分休息時間，直接發動車輛。
封呈衍摸了下被她指甲誤傷撓破的手臂，居然配合，往後退了兩步，把位置給她讓了出來。
看著她的車開出去，他還趁機在她最後那句話中一直沒能回神。
她剛才說，“管好你的尚詩雯就行……”
這算是，吃醋了麼？
不管是不是。
這句話都是她回來後最好聽的一句了。
封呈衍沒出息的消了火氣，緊繃的臉色舒展開，唇角還隱約有了笑意。
停車場。
給尚詩雯買咖啡回來的小助理回來就看見了這一切。
她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