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著灰燼從兩人之間掠過。
準提嘴角還掛著血,呼吸急促,眼神卻沒退。他盯著蕭戰,聲音沙啞:“你不敢殺我。”
“我不敢?”蕭戰冷笑,手指緩緩收回,“我不是不敢,是不想讓你死得太便宜。”
他退後半步,抬眼望天。
星河低垂,夜色如墨,悄然籠罩大地。
【任務:發動因果律,製裁偽聖】
【時限:三分鐘】
【獎勵:混沌青蓮·淨化形態延長五分鐘)】
係統提示剛落,蕭戰閉上眼。
體內那朵青蓮第九瓣緩緩轉動,一股沉甸甸的力量順著根須流向識海。這是簽到盤古殿時得的九轉玄功第三層,能短暫感知命運軌跡——以前不敢用,怕暴露係統。現在不在乎了。
他緩緩睜開眼,雙瞳化作金色漩渦。
“因果律·現!”
話音落下,天地一靜。
哢……哢哢……
虛空裂開細紋,一道道漆黑鎖鏈憑空浮現。鏈身纏滿血絲,每一環都浮現出扭曲的人臉——有孩子啃咬功德果後七竅流血的畫麵,有信徒跪拜時被抽乾魂魄的瞬間,還有準提在暗處與鴻鈞殘念密談的影像。
鎖鏈活蛇般纏上準提四肢。
“啊——!”準提猛地弓身,慘叫出聲,“住手!我是聖人!天道不容你如此對待我!”
“你算哪門子聖人?”蕭戰冷冷看著他被吊起,“穿袈裟的吸血鬼罷了。”
鎖鏈越收越緊,準提全身骨骼發出斷裂聲。那些他曾親手種下的惡因,此刻全化作反噬之力,在他體內炸開。
他看見自己騙孩童吃下果實時的笑容;
看見信徒獻祭後靈魂崩解的哭喊;
看見他在西方教秘殿裡,把千萬願力煉成金光灌入己身……
“不!這不是我做的!這是為了大道!”準提嘶吼,額頭青筋暴起。
“大道不需要你這種垃圾。”蕭戰一步步走近,“你說你要渡人?那你現在,也嘗嘗被眾生之苦淹沒的滋味。”
準提渾身抽搐,佛光在體表炸裂又熄滅。他的肉身開始龜裂,皮膚下滲出黑血。
突然,他眼中金光一閃,殘魂猛地震動。
“遁!”
一道虛影從頭頂衝出,欲破空而逃。
蕭戰早有準備。
他左手迅速結印,右手猛地按向地麵。
青蓮根須刺入地脈,龍氣翻湧,瞬間織成一張大網,將那道金光裹住。
“還想跑?”蕭戰冷哼,“你信的不是天道,是你自己的野心。既然你要當聖人,那就讓我替洪荒,革了你們這些‘偽聖’的命!”
他雙手合攏。
銀光自青蓮台座爆發,儘數注入因果鎖鏈。
鎖鏈通體發紅,像是燒化的鐵條。
準提的肉身開始燃燒,火焰是暗紅色的,帶著腥臭味。
“我不甘心!”他仰頭怒吼,“我為天道做事!為何獨罰我?!”
“因為你做了。”蕭戰聲音平靜,“做了就得死。”
哢嚓!
一聲脆響。
準提頭顱炸開,元神寸斷。
整具身軀在烈焰中崩解,最終化作一團血霧,隨風飄散。
天空深處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某種意誌猛然退去——那是鴻鈞最後的感應。
蕭戰抬手一抓。
所有鎖鏈收回體內,沉入青蓮根係封存。
他站在原地,環視四方。
聲音不高,卻傳遍十萬裡:
“西方教蠱惑眾生、竊取信仰、殘害凡靈,罪證確鑿。自今日起,其名除籍,其法禁傳,其徒歸正——違者,皆以此為準提下場。”
話音落下,風停,灰燼落地。
遠處廟宇瓦礫下,嬰兒的哭聲還在響。
蕭戰低頭看了看手掌。
青蓮台座微光流轉,顏色比之前更澄淨。舊傷正在愈合,氣息雖亂卻不潰。
【任務完成】
【獎勵已發放:混沌青蓮·淨化形態延長五分鐘)】
暖流再次湧入四肢。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場仗打得太久。從破壁壘到拆陣法,再到清算準提……每一步都被算計,但他還是走到了終點。
至少現在是。
他抬頭看向夜空。
星河不動,萬籟俱寂。
忽然,耳邊響起一個極輕的聲音:
“你贏了。”
蕭戰猛地轉身。
身後空無一人。
隻有月光照在碎石上,映出一道斜長的影子。
他皺眉。
剛才那聲音……不像準提。
也不是通天,更不是老子。
可偏偏有種熟悉感。
他握緊拳頭,體內青蓮微微震顫。
“誰?”
沒人回答。
風又起了,吹動他破碎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