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站在焦土上，腳底裂開的縫隙還在往外冒著熱氣。他沒動，手裡的青蓮劍剛插進地裡，劍身微微震著，像是在提醒什麼。
係統的事絕不能泄露，他必須守口如瓶。
他剛拿到這個殘篇的時候還以為是重複貨，結果一用才發現不對勁。之前的開天訣隻能激發血脈，但這回的不一樣，它直接連上了他靈魂深處那股東西——像是從開天之前就存在的記憶。
他正想著，忽然感覺頭頂一涼。
不是風，也不是溫度變化，而是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他猛地抬頭。
虛空裂開了。
不是那種戰鬥撕出來的口子，而是整個空間像水波一樣蕩開，一道影子從裡麵慢慢浮現出來。
那是一棵樹的影子。
樹乾粗得看不到邊，枝條伸進虛無裡，看不見儘頭。葉子一片片亮著，光流轉不停。
蕭戰沒動，手卻悄悄握緊了青蓮劍的柄。
“你是誰？”他問。
樹影沒回答。但它動了。一根枝條垂下來，停在他麵前，葉片輕輕晃了晃。
然後，一個聲音直接進了他的腦子。
“蕭戰，多元宇宙第七位創世神。”
蕭戰瞳孔一縮。
“你說什麼？”
“你與其他七人，共同創造了這片存在。”樹影的聲音平靜，沒有情緒，“你是原初之火之一，本源意誌的具現。”
蕭戰冷笑：“你在胡扯？我爹媽是凡人，我出生在南荒蕭家，後來被人追殺才一路打上來。你說我是創世神？誰信這套？”
樹影不動。
“為何現在才告訴我？”蕭戰盯著它，“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我要被人追殺？為什麼天道議會派那個仲裁者來殺我？”
“因為創世印記被封鎖。”樹影說，“隻有當變數突破規則桎梏，真名才會蘇醒。你斬滅法則化身，打破了封印。”
蕭戰沉默了幾秒。
他想起剛才那一戰，自己召喚出的盤古虛影。那不是幻術，也不是神通，而是某種更深層的東西——像是他本來就該有的樣子。
他還想起每次簽到時，混沌青蓮都會輕微震動，仿佛在回應什麼。以前他以為是巧合，現在想來，可能根本不是。
“其他七個創世神呢？”他問。
“六位沉眠，一位已滅。”
“誰滅的？”
“天道議會。”
蕭戰眼神冷了下來：“所以他們怕我們？因為我們能創造一切？”
“你們的存在，威脅秩序。”樹影說，“你們不是規則的執行者，而是規則的源頭。他們稱你們為‘終極清除目標’。”
蕭戰咧了下嘴，笑得有點凶：“原來我不是叛徒，我是……原住民？”
樹影不答。
他又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是誰派來的？”
“我是鴻蒙樹投影，隻負責傳遞信息。”樹影說，“說完即散。”
話音落下，它的枝葉開始變淡，一片片化成光點，飄散在空中。
“等等！”蕭戰往前一步，“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事？係統是不是也是……”
話沒說完，樹影徹底消失了。
空間恢複平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蕭戰知道，一切都變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五指張開又握緊。體內那股力量還在，比之前更清晰了。不再是單純的盤古血脈，而是更深的東西——像是世界誕生前的第一縷光。
他忽然明白了。
為什麼他能簽到。
為什麼混沌青蓮會選中他。
也許……這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
他抬頭看向遠處虛空。
那裡有三道黑線正在靠近，速度極快，已經到了星域邊緣。氣息比仲裁者強得多，而且帶著鎖定感——像是獵人在追蹤獵物。
他立刻拔出青蓮劍，劍歸頭頂，化作蓮花懸浮。
同時，他把全身氣息壓到最低，連心跳都放緩。盤古血脈自動調節身體狀態，讓他看起來像個重傷未愈的普通強者。
他掃了一眼四周。
那些三族士兵還在趴著，有幾個偷偷抬了頭，目光亂閃。
蕭戰冷冷開口：“誰敢抬頭，殺無赦。”
聲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戰場上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