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走出大殿後，站在歸墟殿的廢墟中央，腳下是之前炸裂的陣圖殘骸。他低頭看著那塊焦黑的碎片，手指輕輕一劃，開天斧殘片浮現在掌心。
“剛才那一炸，隻是開始。”他說。
炎寰站在他身後半步，聲音低沉：“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走？”
蕭戰沒回頭，隻是把手一揚，青蓮從眉心飛出，懸在空中。它旋轉著，漸漸變形，化作一座小小的爐鼎，通體泛著青金光澤。
“這不是普通的爐。”他說，“這是萬界熔爐。我要用它，重煉法則。”
玄溟皺眉：“重煉？你知道這會引來什麼嗎？宇宙本能會反噬，空間會崩，時間會亂。”
“我知道。”蕭戰轉過身，目光掃過七人，“可你們也看到了，天道用法則鎖我們，把我們當成棋子。他們定的規矩，就是用來壓我們的。”
淨琉璃輕聲道：“可一旦動了根本，萬界都可能塌。”
“那就重建。”蕭戰冷笑，“他們能布陣殺我們，我們就不能換個活法？不破不立，這才是出路。”
諦聽閉著眼，忽然開口：“他的命線變了。不是順著走，是在逆著砍。”
無終點頭：“他在造新路。”
破原咧嘴一笑：“聽著就帶勁。怎麼乾，你說。”
太初看著蕭戰：“你要我們做什麼？”
蕭戰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割開手腕。一滴血落進爐中，青光猛地暴漲。
“拿你們的本源出來一點。”他說，“一起燒進去。這爐子要靠八個人的力量才能轉起來。”
七人互看一眼。
炎寰第一個上前，指尖燃起一團火焰，滴入爐心。緊接著，玄溟引動星河之力，凝成一線，注入其中。淨琉璃腳下生蓮，花瓣飄落，融入光芒。諦聽雙手結印，一道因果之線緩緩抽出，纏上爐身。無終靜立不動，卻有一股無形氣流彙入。破原直接一拳砸向胸口，逼出一團精血，吼了一聲扔進去。太初最後一步踏出，掌心托著一團柔和的光，輕輕放上爐頂。
八股力量交彙，爐體轟然震顫。
“開始了。”蕭戰咬牙，雙手撐住爐底，將體內盤古血脈催到極致。青蓮與熔爐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
突然，爐口噴出一股黑氣，像是被什麼東西排斥出來。
“有東西在擋。”玄溟臉色一變，“宇宙本身在抵抗修改。”
“那就打服它！”破原怒吼，又要動手。
“等等。”諦聽睜開眼，“太初和玄溟的法則最接近混沌原始態，讓他們先進去調頻。”
太初沒說話，身形一閃，投入爐中。玄溟緊隨其後。兩人在爐內對視一眼，同時運轉力量。爐體晃了三下，黑氣漸漸退去。
“行了！”淨琉璃踏前一步，蓮步輕移，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淨化痕跡。她雙手合十，一圈光波擴散開來，壓製住四周亂流。
“現在！”蕭戰大喝，“所有人，全力灌注！”
八股本源之力再次彙聚，熔爐開始緩緩旋轉，像一顆新生的星核。破碎的符文在內部翻滾，被一點點提純、重組。
就在這一刻，虛空裂開一道縫。
一個聲音從極遠處傳來，冰冷而威嚴：“你們在褻瀆秩序！停下！”
那是天道議會首領的意誌投影，橫貫天地，壓得空間扭曲。
蕭戰抬頭，冷笑一聲：“我呸。從今天起，變數就是法則！”
他猛然催動盤古血脈，青蓮爆發出血金色的光，直衝雲霄。那一道投影剛想靠近，就被熔爐一口吞下，連個響都沒聽見。
“沒了。”破原笑出聲，“連渣都不剩。”
爐火越燒越旺。
虛空開始裂開細縫，透出不同世界的光影——有的是鋼鐵洪流的城市，有的是枯山斷河的末世，還有一片猩紅海浪翻湧的地界，幽冥血海。
“幽冥血海。”蕭戰眼神一冷，“羅喉的老巢。”
“不止是他。”諦聽說，“我看到背後還有手在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