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刃劈進黑暗,那雙巨眼紋絲不動。
蕭戰的手腕還在抖,青金色的血順著胳膊往下流,滴在混沌海上,連個泡都沒冒。
他盯著那雙眼,喉嚨發緊,“你不出手?那就我來!”
眼前金光炸開。
一道裂縫從虛空中裂出來,是被人硬生生撕開的口子。一個身影踏步而出,全身裹著鎖鏈般的符文,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片流動的金紋。
“蕭戰。”那聲音不是從嘴裡發出的,像是直接印在腦子裡,“亂序之源,當誅。”
話音落,幾條法則鏈如活蛇般刺出,瞬間穿透蕭戰肩膀,把他釘在半空。
疼得他眼前一黑,骨頭像是被碾碎了,呼吸都卡住。
係統警報猛地響起:【生命值低於30,觸發“絕境反殺”機製,可強製簽到一次】
他咬牙,牙齦都破了,血腥味在嘴裡漫開。
“簽到!”
胸口一震,混沌青蓮第九瓣哢地裂開,一道白光衝天而起,像撐開了一把傘,隔開了四周的壓迫感。
時間好像慢了一拍。
他低頭看自己肩膀,那些穿體而過的法則鏈,正在一點點崩解。
“原來……這就是免疫?”
他動了動手,整條手臂抽出來,傷口沒愈合,但不流血了。
對麵的仲裁者第一次後退半步,“你——”
“你說我是亂序?”蕭戰抹了把臉上的血,咧嘴一笑,“那你呢?你是秩序?還是枷鎖?”
他一步踩下,腳下虛空裂開,整個人衝了過去。
仲裁者抬手,符文成牆,擋在麵前。
白光撞上去,牆碎了。
第二步,他已逼近身前。
第三步,右手成爪,直插對方頭顱。
“你沒有心跳,沒有呼吸。”蕭戰五指扣住那團金紋,“你甚至不是人。你隻是規則寫出來的一條狗。”
手指收緊。
“哢!”
一聲脆響,腦袋炸開,金光四濺。
仲裁者的身體僵住,還沒倒下,蕭戰另一隻腳已經踹出去,正中胸口。
轟!
整個身軀炸成粉末,隻剩下一縷細得幾乎看不見的光絲,想往裂縫裡逃。
蕭戰抬腳,踩下去。
那絲光斷了。
他喘著氣,肩上的洞還在往外滲血,一滴一滴落在下方石碑上。
那是萬界碑,刻著所有世界的名號。
血落上去,字跡開始發紅,像是被點燃了。
遠處傳來震動,天穹又裂了一道縫,比剛才更深,更長。
他知道,這一下,打疼了。
也打醒了某些東西。
他站在碑前,一隻手按著傷,另一隻手垂在身側,指尖還在顫。
風從裂縫灌下來,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你以為你能清掉我?”他抬頭看著那道縫,聲音不大,卻傳得很遠,“可你看看這碑。”
他抬起沾血的手,拍在碑麵上。
“每一個名字,都是一個選擇。你封得住嗎?封不住就彆開口。”
碑文嗡鳴,像是回應他的話。
他收回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血混著汗,黏糊糊的。
但他笑了。
“再來幾個?”
天上那道縫沒動靜了。
他也不急,就這麼站著。
直到背後傳來輕微的響動。
他沒回頭。
“三清要來了吧?”
沒人答話。
他知道他們還沒到,但他能感覺到那股氣息越來越近。
他靠著碑坐下,肩膀壓著傷口,疼得他齜牙。
“老子肯定又要算什麼天機。”他自言自語,“元始那家夥,八成要說我不該動這個手。”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通天……應該會站我這邊。”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混沌青蓮還在跳,第九瓣裂得更大了些,裡麵透出的光,比之前亮了一點。
“你們說我是變數?”他抬頭,看著天,“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變數才是出路?”
風帶著血霧,在他周圍彌漫。
他閉上眼,靠在碑上休息。
幾息後,他又睜眼。
“不對。”
他猛地抬頭。
剛才那一擊,太容易了。
一個執法者,就這麼被他捏爆?
他站起來,盯著天上那道縫。
“你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