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感受到那股逐漸逼近的詭異氣息，風停之際，他警惕地蹲在地上，手指還沾著那道濕痕。
黏糊糊的，像是樹皮裡滲出來的汁液，可他知道不對勁。
這東西……在動。
他猛地抬頭，掌心的“井”字印記一燙，一股信息直接衝進腦子裡——天道寄生絲，是鴻鈞留下的毒，專門啃新生宇宙的根。
他盯著那道濕痕。
它正往四周蔓延，如蛇一般，黑色紋路一點點爬過地麵。
蕭戰全神貫注地盯著濕痕，突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他猛地抬頭。
話音剛落，新枝輕輕一震。
兩道影子從枝乾深處浮了出來。
老子站在左邊，手裡托著一塊金圖，臉色發灰。
通天站在右邊，背著劍，嘴角有血，眼神卻亮得嚇人。
蕭戰看著他們，喉嚨發緊。
“二哥……三弟？”
通天沒說話，隻是抬手，把劍抽出來一半。
劍氣劃破空氣，一道黑霧從旁邊撲來，被斬成兩半。
老子開口了，聲音啞得像磨刀石：“彆愣著。”
蕭戰咬牙：“你們撐不了多久吧？”
老子點頭：“不多。但夠你出一招。”
通天冷笑：“彆忘了是誰給你擋的槍，是誰陪你殺到最後一刻。”
蕭戰閉眼。
他感覺到天帝投影還在體內壓著，隻要他願意，就能召出來。
但他不敢輕動。
剛才那一絲力量，已經引來了反噬。現在再放出來，搞不好連自己都保不住。
“我不能讓你們再死一次。”他說。
老子搖頭：“這不是死。是我們自己選的。”
通天抬頭，看向虛空：“你看那邊。”
蕭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裂縫深處，三道鎖鏈正從黑霧裡鑽出來，速度快得看不見軌跡。
那是天道法則的絞殺鏈，專滅變數。
它們的目標，是他。
“來不及了。”通天說，“要麼你上，要麼一起完蛋。”
蕭戰睜眼。
雙手抬起，在胸前結印。
體內的混沌天帝之力緩緩上升，像火山要噴發前的震動。
他低吼一聲，雙臂猛然張開。
轟！
一道銀灰色的虛影從他背後站起。
身高十丈，全身流動著星河般的光，雙眼如星辰轉動，靜靜俯視前方。
天帝投影——成！
鎖鏈瞬間加速，直撲而來。
第一道撞上投影胸口，爆出刺眼火花。
第二道纏上手臂，硬生生往下壓。
第三道直取頭顱，距離眼睛隻剩一寸。
蕭戰本體一晃，差點跪下。
“撐住！”老子大喝。
他一步踏前，手中金圖旋轉，黑白兩氣湧出，纏住三道鎖鏈，硬生生拖住半秒。
就是這半秒。
通天動了。
他整個人衝出去，誅仙劍虛影在空中劃出一道青光。
哢！
鎖鏈斷了一根。
剩下兩根也被太極圖死死纏住。
蕭戰喘著氣，穩住身形。
“係統。”他在心裡喊。
【檢測到三清殘魂介入】
【觸發簽到：三清殘魂】
【獲得三才陣加持，防禦提升500】
【當前狀態：可維持陣法三分鐘，超時則殘魂徹底消散】
蕭戰心頭一沉。
隻有三分鐘？
他看向老子和通天。
兩人站在陣角，身影已經開始發虛。
“你們……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
老子沒答，隻是把太極圖舉得更高。
通天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們早就該死了。能回來這一趟，值了。”
蕭戰拳頭攥緊。
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當年截教覆滅，通天一人獨守山門，到最後都沒退。
老子為煉化天道碎片，耗儘元神，閉關千年不出。
他們欠的，不是天道，是他這個兄弟。
而現在，他們又回來了。
以殘魂之身，拚最後一口氣。
“我不需要你們替我死。”蕭戰咬牙，“我要你們看著我贏。”
他伸手，按向新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