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長槍擎在手中,東接西擋,將零散射來的箭矢一一挑落,同時瞧準一個剛被檑木捋過後空蕩蕩的雲梯,腳尖連點,幾個縱躍就想一鼓作氣竄上城頭。
眼瞅著再有幾息他就能攀上城牆,在牆上的垛口處卻出現了兩名黃巾賊的身影!
他們探出半個身子,合力抬著一個大桶,正作勢欲傾!
劉毅眼見此景,驚得渾身汗毛乍起,這種用桶倒的玩意,不是熱油,就是金汁!
熱油倒還罷了,真氣鼓蕩之下,用刀芒槍芒之類的可以劈散,再把剩下的一小部分擋開,隻要不是被澆個通透,就算漏一些到盔甲上,頂多弄個局部燙傷,在修煉有真氣的情況下,這種傷勢不像前世那麼致命,還是可以調理的。
但是金汁就不一樣了,哪怕占了一滴在身上,都夠臭夠惡心,而且,即使是水平高到能把兵器舞得水潑不進,片葉不能沾身,一想到自己的視若生命的隨身兵刃在糞水裡麵一通攪和,就會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而他此時困在雲梯上,離城下還有數丈,避無可避!
一想到要被潑糞水,劉毅便是渾身一個激靈,他不待多想,連忙氣灌長槍,向上虛空便是一刺!
一道血色的槍芒從長槍上迸射而出,倏爾沒入了其中一名黃巾賊的胸口,將其胸膛炸出一個窟窿。
那黃巾賊心臟被炸飛瞬間斃命,隨後抬著大桶的胳膊一沉,身體一歪,倒了下去,而那大桶也因為他的死,失去平衡,直接傾倒在了城牆上,緊接著就彌漫起了一股焦糊味,燙得其他黃巾無法立足,四散逃開。
劉毅見機猛一發力,一把衝上了城頭,站定在城牆邊的垛口上……幸好幸好,隻是滾油,不是金汁,他看著在城牆上流淌的熱油,心中頗有些慶幸。
畢竟他雖然近一年可以說的上是滿手血腥,但是頂著屎臭與人作戰的經驗還真是沒有過,現在不用有這種特殊的經曆那是最好。
既然已經登上城頭,那便要徹底穩住陣勢!
他見這一片城牆已然無法落腳,便沿著女牆幾個縱躍,跳向另外一片牆頭。
而另一邊,正在城下督戰的何秩遙遙見到劉毅已經立在城頭上,忍不住雙拳緊握大吼一聲
“宏遠業已先登!”
隨著這一聲吼出,他仿佛出了口惡氣一般,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不複之前的冷厲神色。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向坤,你率領所部後續壓上攻城,王肖,張備,隨我列陣,等候城門打開。”
何秩在下麵排兵布陣的同時,城牆上的黃巾賊早也嚴陣以待,不等劉毅落地,便有五六杆長矛攢刺了過來。
劉毅見此情景也不猶豫,身體還在半空之時,他便將真氣內斂,旋即爆發!
隨著火紅色的流光從體內綻放,他倚仗真氣爆發那一瞬間的強大防禦,硬接了這攢刺一擊,同時將長槍輪圓,一抖,一劃,緊接著一個橫掃,那幾個持矛黃巾紛紛捂著喉頭,掙紮倒地。
他背靠著一個架了雲梯的垛口,把手中長槍舞成帶著流光的一團。
還有近半真氣……
劉毅默默感受了一下體內真氣的存量,緊接著槍杆前磕,把一名撲到麵前的黃巾賊手中盾牌蕩開,再“撲哧”一刺,繼而側挑,將其屍體砸向欲要組成橫隊的幾個持矛黃巾。
約麼過了有二十息,終於有一名漢軍手持盾牌咬著長刀爬上了城頭,他剛探出半個身子,就看到麵前有一個英武的身影正長槍橫掃,把周圍的黃巾賊殺退,將附近清出了一片空地。
“好機會!”他急忙右手一扒,翻身躍上了城頭,隨後側身舉盾,一把取下口中的長刀,主動策應在了劉毅的另一側。
圍成一團意圖絞殺劉毅的黃巾賊眼見又上來一人,紛紛色變,大聲嚷嚷著“快來人啊又上來一個!”“賊將凶猛速速來援!”開始拚命呼叫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