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史慈抱在懷裡的李賀雖然感覺十分彆扭,但是他此刻並未把注意力放在這些無傷大雅的細節上,他擠出了一抹苦笑。“無妨,隻是一時脫力。”
沒過數息,劉毅就到了李賀的寢室,守在寢室門外的甲士見到李房也在一旁便沒有阻攔,
劉毅稍微理了一下衣裳便舉步入內,剛邁兩步,他過轉頭,當著李房的麵對太史慈吩咐道“子義,你先去帶李房去吃些東西,讓他休息一會,如果他不從,就強壓他去。”
說完,就沒管再管李房,扭頭走了進去。
太史慈得了劉毅的吩咐,對著懷裡的李房冷哼一聲,”府君的吩咐剛才你也聽到了罷,自己指路吧,莫要我動粗,你現在在我麵前就如同小雞仔一般。”
李房完全沒搭理剛才太史慈的威脅,自顧說道“太史子義,你的好意我心中知曉,我要在這裡等著。”
嘿!
太史慈心中微怒,“李房!你莫要不識好歹,再這樣下去,你怕是要先喪命!你光靠一口真氣強行撐著又能撐幾時?依我看,再這樣下去,不出三日,你必死無疑!”
“有劉府君在此,你有什麼可擔心的?還是說不放心劉府君?”
“我非是不放心劉府君。”李房反駁了一句,“而是我”
他還沒說完,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句話,“庖廚當是在左側十五丈處的第三個房間。”
李房連忙側首看去,隻見守在門邊的兩個甲士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有人說話一般。
“好男兒!”
太史慈嗬嗬一笑,旋即提溜著李房就照著剛才所說的方向而去。
十五丈的距離眨眼便至,太史慈數了一下第三個房間便推門進去,果然是庖廚之所在。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給仆役傭人使用的,因為除了炊具,還有幾個簡陋的桌案。
太史慈找了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坐席把李房丟了上去,接著就輕車熟路的翻出了幾個吃食,然後又盛了一瓢水,放在李房的麵前。
“快點,彆磨蹭,就算你要照顧李府君,也要把自己管好才行,這些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李房歎了口氣,拿起硬邦邦的蒸餅,就著木瓢裡的涼水就吃了起來,一直吃掉八個蒸餅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非是我不懂,府君不僅救了我,更收我為義子,待我恩重如山,如今眼看著府君病入膏肓,我隻想多陪伴府君一些時日,不想浪費在吃食睡眠上。”
“我知曉自己的狀態,當到了極限時自然會去稍作休憩,不會強自硬撐,即便你們不來,我也打算再過數個時辰就休息一會的。”
太史慈聽了李房的解釋,還是一聲不吭,他心裡十分清楚,這事情不是像李房這麼輕飄飄的那麼簡單,這樣作不隻是疲憊那麼簡單,而是會透支精力,折損壽命。
不過人各有誌,無法強求,換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阿母病重
咦?這倒是個好思路,用自己的些許壽命換多陪阿母一段時間,不虧!
他突然覺得很能理解李房的想法。
“李宣直,你不是李府君的義子麼?為什麼還和彆人一樣府君、府君的叫著?”太史慈覺得經過這件事看李房順眼了不少,就把心中的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沒什麼,隻是叫慣了這個稱呼,後來就沒有改口,而且,我怕叫阿翁,會讓李府君想起他的亡子,惹他傷神。”
原來如此。
太史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就不再言語,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過了有近一盞茶的時間,庖廚內又響起了太史慈的聲音。
“李宣直,我覺著,你還是改口叫阿翁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