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可以繼續下去的約會結束了。
在黃天吟誦出詩仙這首詩,周邊的好事者大聲叫好以後,景妤就拉著黃天的手匆匆離開了芙蓉園。
“我很喜歡。”
園外道彆之時,景妤非常大方地表示了自己的情緒。
就是不知道她說的是兩人今晚相處的感覺,是詩,還是人。
“我也很喜歡。”
黃天也道出自己的真心實意,然後目送景妤登上馬車離開。
“少爺,妤小姐已經走遠了。”
福伯的聲音悄然響起,發出提醒。
“走吧,回家。”
黃天也不去計較,福伯到底是等到了現在,還是回府以後又再來。
細枝末節,無需在意。
坐在馬車裡,黃天回想茶樓裡的談話,重點關注景妤暗示的幾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比如,什麼叫有個姓郝的朋友從江南入京找一件丟了挺久的老物件?
比如,什麼叫我師姐非要約我出去見一麵,拒不了?
想到這裡,黃天開口問道:“福伯,你聽母親說過妤兒的師門嗎?”
“夫人提過一嘴。”
福伯一邊趕著馬車回府,一邊說道,“妤小姐的劍道天賦極好,在江南拜入了無生劍宗,修習劍道。”
“無生劍宗?”
聽到這個名字,黃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九州世界的白蓮教,起初是佛門的一支,因為理念過於偏頗,不為佛門主流幾宗接納,斥為異端,大肆打壓,最終流散民間發展。
白蓮教信奉“彌勒下生”這一教義,認為世間明、暗相爭,彌勒佛降世後,光明必將戰勝黑暗。
如此組織,如此教義,給黃天的既視感十足。
作為紮根於攘奸衛天牢體係的“世家”,黃家對攘奸衛重點打擊對象——白蓮教當然有傳承記載。
黃天把這些記載全都認真讀過,並未發現此世白蓮教有信奉“無生老母”這一前世大名鼎鼎的神祇的跡象。
大雍王朝一直在伐山破廟的邪神淫祀對象之中,也沒有無生老母。
如此驟然聽到“無生劍宗”這個名字,結合未婚妻景妤無奈被扯上的與白蓮教的聯係,黃天推斷,可能有一些變化已經發生。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心中嘀咕一聲,黃天正要仔細詢問福伯對於無生劍宗還有什麼了解,臉色忽地微變。
識海中的遊戲圖標突然閃爍起來。
這種現象,以黃天對遊戲的了解,隻有遊戲劇情節點到了,或者自家神使李靈素稟報了極為重要的事情,才會出現。
顧不上此刻仍在馬車之中,黃天馬上凝神進入遊戲。
丹江之畔。
隻打好了地基的神廟之前。
一個臨時用石頭和木架搭建的簡陋高台上,供奉著麵容模糊的玉質神像。
神使李靈素跪在神像下方,虔誠祈禱。
高台之下,留作廟前廣場的平整空地上,躺滿了一百多個傷勢極重的人。
李、楊、柳、丁、王五村兩千多村民,圍在空地四周,神情哀戚地看著呻吟不斷的傷者。
這些傷者,俱都缺胳膊少腿,沒有一個身體完好。
李靈素用不太對症的火雷驅瘟符製成的符水,隻能給傷者止血,穩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