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趕緊拿起畫筆，心不在焉的在廢棄稿紙上亂描幾筆，再用眼尾餘光瞄窗外的影子，人已經不在了。
周招娣這時轉過頭，“顧歡，看到剛剛在窗外的男青年了嗎？”
“看到了。”
周招娣掩嘴，壓低聲音，“聽說他是總公司老板的兒子，不知道有沒有對象，早知道他今天來，我打扮打扮啊，說不準被他看上了呢。你說我這樣的，有沒有機會榜上大款啊。”
顧歡“”
他們老家流行一句話。
七十年代嫁當兵的，八十年代嫁賣豬肉的，九十年代流行傍大款。
這話果然極為正確啊。
打量麵前的周招娣，五官清秀，長相算中等，就是皮膚稍微有些暗，底子不錯，如果化妝的話，應該會很漂亮，“有錢人應該會講究門當戶對，你家有礦嗎？”
周招娣幽怨道，“照你的意思，窮人不配有愛情嗎？”
顧歡睜大雙眼，“我可沒那麼說，我隻是覺得勢均力敵的愛情才會一帆風順。你覺得你能傍上老板兒子，那你不如主動出擊。”
不過這種豪門公子，應該會有家族聯姻的吧？
“我說著玩的，瞧你的認真勁兒。你是咱們畫室最好看的，他要真看上咱們這裡的人，也是看上你。上天真不公，給你一張臉，還給了你才華。”
“嘿嘿，謝謝誇獎，你這麼誇我，我也不會驕傲的。”
“……”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
顧歡第一個出畫室，搭電梯的時候與六樓的錢玲遇上了。
兩人各自靠著電梯一側，用眼神乾架，直至出大廈，一前一後往公交車停靠點走。
錢玲眼尖發現前方顧歡的袖子沾上了鉛筆灰，工作留下的嗎？
她知道樓上有一家夏氏動畫，兩個月前招人她還去應聘過，但對方看了她的履曆，以她在這座大廈工作過為由拒絕。
據胡東偉說，這蹄子和夏氏老板的兒子夏承意認識，還稱呼他為大哥？如果是兄妹關係，那天去他們公司找工作是什麼操作？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汽車鳴笛聲，不等她轉頭，車子已經掠過她，停在顧歡身旁了。
幾步靠近，男人冷若冰霜的麵容映入視線。
她眼睛大睜，人往前走，目光卻一直關注男人。
顧歡出聲提醒，“小心杆兒。”
錢玲還以為顧歡喊夏承意小心肝兒，覺得肉麻，臉都羞紅了，砰的一聲！太陽穴一疼。
顧歡嗤了一聲，“讓你小心杆兒小心杆兒，你一直看我乾啥，撞到了吧？”
錢玲“”
公交車來了，錢玲顧不上側額疼，跑著趕車。
顧歡對著錢玲的背影撇撇嘴，轉頭麵向夏承意，“夏總，你不是走了嗎？”
落日的餘輝照亮半邊天空，少女粉白的皮膚暈染一層朦朧的光澤，眼似水杏，唇如朱紅。
夏承意看著她，笑意淺淺，“從這裡路過的，你家住城東哪裡？我送你吧。”
顧歡:“”
他咋知道她住城東？馮建設說的嗎？
猶豫了幾息，“好呀，省得我坐公交車中途還要轉。我家住錦繡山莊。”拉開後車門坐上去。
夏承意看了眼後視鏡，“我在馮經理那看到你的簡曆，你學曆隻有高中？你不說還在上學？”
“大學還沒讀完，可不就高中學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