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境地!
宋俗染又笑。
“顧淵鳴,對不起,我恨你。”
她的聲音很輕,不帶任何感情,就像是對路人說了一句“你好”一樣無所謂。
但她的笑意卻很深很深,整張臉埋在他的懷裡,眼眶微紅。
如果說溫柔的定義是在黑夜中抓住一點點的善意,然後持續放大,淡然對待著所有災難與苦悲。
那宋俗染,應該是個溫柔的人。
也或許是因為她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處在顧淵鳴設下的不良境地,她也會儘力不去傷害這個她或許她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傷害到的人。
但從今天,她不想再做一個溫柔的人了。她笑著說恨他,想儘量去給她的話彌補些什麼。
這或許不會有任何改變,但她還是在儘力的笑。
她笑,笑的眉眼彎彎,笑的心如刀割。
“顧淵鳴,對不起,我恨你。”
她又說了一遍。
好似什麼都沒變,好似變了什麼。
“阿染……你是我的,你要愛我。”
顧淵鳴雙手捧著她的臉,力道有些重。她卻不顧從臉頰滑落下來的淚珠,仍然儘力笑著。
“顧淵鳴,你又忘了,我早把愛給他了。”
顧淵鳴輕輕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語氣溫柔了些。
“沒事,阿染,我殺了他。”
“沒用的,顧淵鳴,沒用的。顧淵鳴,我愛他。不管他是否活著,我都愛他。”
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顧淵鳴不懂宋俗染的愛,他隻知道宋俗染是他的妻子,從老爺子訂下婚約的那一刻就是了。
那一刻起,宋俗染隻能是他的,也隻能愛他。
顧淵鳴不清楚自己是否愛她,但她必須愛顧淵鳴。
自私。
利己。
顧淵鳴將她的臉捧起,逼著她與自己對視,毫不猶豫的吻了過去。
宋俗染的瞳孔微微放大,想要掙紮卻又被他禁錮住了雙手。一股酒味環繞著她,她落淚,渾身都覺著惡心。
顧淵鳴剛想有撕扯她的衣服,就看到她的淚水劃過,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阿染,為什麼要哭呢?我是你的丈夫。”
宋俗染搖著頭,淚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儘力退到離他遠些的地方。
“你明明答應我的……你明明答應我的……你個混蛋!”
顧淵鳴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後悔。他慢慢靠近,可宋俗染還是在儘力後退。
他將宋俗染輕輕抱起,將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低聲道“阿染,我錯了,我們回家。”
夜的籠罩下,身材修長的男人懷裡抱著藍色禮服的女人。
女人的手毫無生氣的下垂,麵色蒼白,眼神空洞,布滿淚痕。
男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儘力貼近懷裡的女人,儘力多帶給她些溫暖。
國
“楊俞,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楊俞回過神,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禮貌的朝李曙漫笑了笑,道“對不起,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有些慌。”
李曙漫轉身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道“楊俞,我們雖然認識不久,但怎麼說也是朋友。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就當我是一個樹洞。”
楊俞將杯中的水一飲而儘,露出他標誌性的溫暖的笑容。
“這不是什麼美好的故事,若你想聽我便講給你。我和她認識了七年,我愛了她七年。我這個人挺混蛋的,七年了才跟她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