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這一拳雖攻了上去,可其中並沒有蘊含多少勁力。
這兩人既然下暗手,那他也不會與之客氣,自當有所還報。
霎時間,他與陳必同的拳頭撞在一起,可對麵那一擊看似氣勢威猛,可同樣沒有半點勁力傳遞到他身體裡。
果然,陳必同教了他這麼久,從他刀交左手的一個動作中就看出了他的用意。
並且此時這位還因勢利導,表麵上做出了一副實打實接觸的模樣,令雙方拳頭撞擊的地方爆發出了巨大的轟撞聲。
這種極度真實的假象除了勁力的巧妙變化,疑似還利用了某種精神上的引導。陳傳若不是清楚此刻真正的情況,連他恐怕都會以為在這一瞬間承受了對麵傾力一擊。
而見到這一幕的羊、關二人,對此沒有任何的懷疑,陳必同被遲滯這一瞬,這意味著他們等待已久的機會已然出現。
聶關山無有絲毫遲疑,足尖點地,身軀一聳,即刻一拳往陳必同這裡轟擊過來!
羊參亦是十指一振,那些飄在天空中長索忽然一降,就往著兩人這裡罩落。
可下一刻,兩個人的攻勢隻是先後洞穿了一層停滯在那裡的虛影,這一結果令兩人神情為之一變。
聶關山發現不好,立刻回擺了一個守勢,同時身往後撤,往羊參那裡退去,試圖對後者加以掩護。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羊參才是最有可能遭受攻擊的那一個。
可是已經遲了。
幾乎就在他們兩個出擊的同一時刻,陳必同的虛影已經出現了羊參上空,並一拳砸向了其人頭顱。
羊參在開拓隊服役過,有過多次生死危機的經曆,發現不對之後,他反應極快,放出去的纏龍勁非但沒有收,反而還加大了力量,前方的纏索一振,居然於這幾乎無可能躲閃的當口,拖拽著他的身體向著側前方傾斜。
這一閃使得他避開了重要的頭顱部位,可那一拳仍然砸在了一側的肩膀之上。
霎時一股無孔不入的勁力透入身軀之中,一連串的爆響在他身體內部和各個關節爆發出來,連帶皮膚表麵都是裂開了一個個血口。
在這一刻,他身軀許多部位都呈現出了不自然的扭曲,顯然連骨頭都和組織都被勁力破壞了,可想而知這一拳的威力。
如果是兩個人對戰,那基本等於完結了。
而在這時候,聶關山已是返身折至近前,試圖將陳必同從羊參身旁逼退開。
隻是場中少了一個人,陳必同此刻是從容太多了,一道虛影驟然背襯天光,陡然出現在了其人上空,並一腳踏來。
聶關山無法分辨真偽,可拜仙樁攻守一體,無懼攻擊,此刻正好處於拜仙守勢之中,所以順勢勁力一發,由守轉攻,雙拳出擊之下,立時將上方的虛影撞碎。
但另一個陳必同出現在了他的旁邊,從側麵猛拍了他一下,他渾身一震,又重新一矮身,擺回了拜仙樁的架勢,將轟入勁力化解。
又一個陳必同出現在了他的另一側,一拳頭轟在了他的腰間,他隨即身體一轉,雙拳向著一側轟出,而借著這一擊,身體的勁力層層推轉,將攻入進來的勁力又給排擠了出去。
此時更多的虛影出現在了他前後左右,拳掌不斷轟打在他身軀各個部位上,他則全力運轉樁勢,不斷收聚,然後轟出。
可隨著逐漸增多的勁力進入身軀,他並不能每一次都將勁力完全排擠出去,殘餘勁力在逐漸積蓄之下,他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慢。
他咬牙支撐的,雖然看著情況不妙,可並不是沒有意義的,此刻他等於陳必同牽製在這裡,那就可以給羊參爭取機會。
他們這個層限的人恢複起來是很快的,隻要爭取到一點點的時間,那麼就可以恢複些許戰鬥力。不過接下去如果沒有什麼轉機出現,那他被打倒也是時間問題。
而理論上此刻能為他提供幫助的陳傳,那裡同樣有陳必同的虛影出現截擊,表麵上也被遏製了。
他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不覺得是自己的儀式有問題,認為可能陳必同手段更為高明,看穿了他們的布置,所以將計就計,引他們上鉤。
隻可惜這類精神儀式發動之後,需要重新再作積蓄,不然此刻他勢必要引導陳傳再為自己擋一次。
而在遭受連續攻擊下,他動作愈發緩頓,似乎再有一兩擊就會被徹底鎮壓下去。
可就陳必同身影方才從空而落,即將打出決定性的一擊時,忽然一縷長索上來纏繞住了他手臂,而另一端此刻則纏在了聶關山的腳下。
這位似乎早有準備,猛地一收勁,陳必同被這一扯,一下從天中被拖拽了下來,翻了一個身,落至地上後,卻有更多的長索攀附上來,將他半邊身體牢牢捆縛住。
羊參嘴角溢血的躺在那裡,麵上笑著說:“抓到你了!”
他的纏龍勁可不隻是外在顯發的勁力,同樣包括精神方向的技巧,關鍵就在於一個“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