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洋區,某間不起眼的庫房之外,鬱列與一個守在門外的人對了下口令,被允許通過,他便走入了庫房內部。
裡麵所呈現的並不是原本庫房的格局,而是經過細致改造內部空間,經過一條頂部較高,掛著兩盞工礦燈的走廊,進入一個休息區間。
這裡麵擺放兩排沙發,隻是沒有人坐,而是在沙發背後站著四個肅立著的黑衣人。
而幾人分明就是之前被他打倒的那些臨時特彆行動委員會的人。可當他走進來的時候,這幾個人對他沒有任何敵視,而是對他一點頭。
同時其中有一個走了幾步出來,替他打開了通向後方的門。
“老板在裡麵。”
“謝了。”
鬱列整理了下衣服,往裡走進去,前方又是一條走廊,十來步後來到了儘頭,他敲了敲門,說:“先生,鬱列前來報道。”
裡麵有聲音說:“進來。”
鬱列搭上門把手,轉動了下,推門進去,桌案後麵,有一個魁梧男子坐在沙發上,他戴著大簷帽,身上全是把衣物緊繃的壯碩肌肉,神情冷肅。
屋內的光線很黯,隻是幾條冷色的燈帶散發出微微的亮芒,所以身體倒有大半落在陰影裡。
而在這個人身後,則是兩個戴著防護麵罩,穿著鐵鏽色厚重作戰服的人。
這兩個人身軀十分厚重,感覺衣服裡麵還隱藏著什麼東西,雖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但卻給他帶來一股強烈的威脅感。
他定了定神,走到了那名男子身前,躬身低頭說:“褚先生。”
褚先生身軀坐在那裡不動,但卻自然而然帶有一股壓迫力,過了一會兒,鬱列感覺氣氛有些壓抑的時候,才開口說:“情況怎麼樣?”
鬱列輕輕鬆了一口氣,謹慎回答:“我已經獲得到了陳必同的信任,被他同意留在身邊,隻是他身邊的方知新對我仍是懷有警惕,我沒法有太多動作。”
“陳必同近來有什麼舉動麼?”
“最近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可我總覺得他身上隱藏著什麼。”
“你的直覺?”
鬱列如實說:“是,我的直覺。”
褚先生說:“我們做事,直覺很重要,任何細小的懷疑都不能放過,你既然這麼想,那麼就照著這個查下去。”
“是!”
褚先生冷聲說:“世界之環的缺口和陳必同脫不了關係,他絕不能逃脫審判,濟北道中心城裡雖然有為他遮護的人,可蝜母分裂,裂隙擴散,他不會忍住不動,從此刻開始,我要你留在他的身邊,有任何動靜都要及傳遞回我。
鬱列少校,你前期工作合格,現在我正式調你入特彆行動組,必要時刻,你需要配合我們參與對陳必同的拘捕,伱的檔案,我也會調過來。”
鬱列猶豫了下。
褚先生注意到了,眼神如利劍,“你有什麼顧慮?”
鬱列立刻挺起胸膛,說:“屬下並沒有顧慮,隻是陳必同的實力很強,如果他真的有異動,屬下怕第一時間無法阻止他,辜負了臨時行動組的信任。”
褚先生說:“你隻要儘到你的責任,到時候會有人過去阻止他的。”他示意了下,身後一個人邁著沉重腳步站過來,將一個圓筒形手提箱放在鬱列麵前。
鬱列看了看,就上前打開手提箱,裡麵開始看著很黯,但過了一會兒,就有一條看不出什麼東西的灰白色蟲子冒出來,在接觸到室內的光線之後,忽然抬起頭,撕開了滿是細碎牙齒的嘴巴。
他吸了一口氣,然後解開了一隻手的袖子,把自己的前臂伸了進去,忽然,那蟲子滿是利齒的嘴部猛地收攏,將他的前臂緊緊的咬住。
此時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感覺有東西順著手臂上被咬開的破口進到了的身體裡,一直滲透到了異化組織之中,隨後蟄伏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手臂上一鬆,就把手拿了出來,見上麵滿是密密麻麻的齒痕,但沒等他用精血修複,傷口就已經自行收斂了。
褚先生說:“聯絡我們的時候,不要用界憑,用這個植入蟲,隻要精血輸入進去,就會建立一個可以臨時通話的穩固場域頻率,到時候我們會知道你的位置。鬱少校,你現在回去吧,有問題隨時彙報。”
“屬下遵令。”鬱列一個敬禮,隨後從這裡退出去。
褚先生等他走後,把手臂抬起來,拳頭捏緊之後,便對著那裡說:“通知老扈,讓他今晚進入濟北道中心城,叫他隨時準備好。”
奉德區常生館,天恕幫。
幫派元老於宏命眯眼看著上方,雨後的夜空隻是殘留幾許稀薄的雲絮,可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眼神裡既有警惕,又有審慎。
這時他察覺到了什麼,開口說:“是匡海麼?進來吧。”
移門被緩緩推開,背後傳來了沉重腳步踩在地板上的聲響,然後一個高大人影到了身後不遠處,轟的一聲跪了下來,對他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師父,弟子是來請求師父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