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員回去之後,立刻將普拉巴卡爾的話與聯合體的人說了。
普拉巴卡爾所表達的意思其實很清楚,他無心參與這場與己無關的爭端,隻是順應聯合體一方的請求,願意做出一個維護的姿態。
他身為利納克斯聯邦的格鬥家,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可以理解的,也最多做到這一步了。
而這僅僅隻是讓聯合體代表團有了一點心理上的安慰,所以在討論下來後,他們決定采納普拉巴卡爾建議,用一些格鬥家所需要的東西儘量先將人安撫住。
因為這個事情是市政議會弄出來的,故這些當然要由市政議會來承擔,他們需要向市政議會施壓,並督促其儘快做好這件事。
市政議會這裡得到了聯合體的“建議”之後,十分的重視。
這個時候雖然“守蛛”進入了戰鬥待命狀態,陳傳那邊也暫時沒什麼動靜,可他們心裡依舊充滿了焦慮。
格鬥家的想法是很難揣測的,特彆是當其還未簽訂任何約束協議,還手握絕對的武力之時,說不好什麼時候就因為一個想法改變而不再克製。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決定儘快處理好這件事。
而他們最擔心的其實是政務廳那邊,他們很怕陳傳在政務廳的鼓動下針對整個議會采取暴力行動,這個可能性目前看來似乎不大,然而在這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但凡有一點可能,都會在他們心中無限放大。
議會在經過一番爭論之後,終於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了一套方案,並準備找一個與政府廳方麵有所關係的委托人前去談判。
隻是這個時候,他們忽然聽說精修派派來的格鬥家已經在前往中心城的路上了,並且很快就要到了,這個消息頓時讓他們欣喜若狂,於是決定將這個談判暫時往後挪一挪,等人到來之後再去,那或許到時候就不必做出太多讓步了。
濟北道行政大廈,政務長辦公室內,政務長齊衛昭正在處理和批複各種紙質文件,這時他秘書官喬陽腳步聲靠近,頭也不抬的說:“怎麼樣了?”
喬陽說:“政長,利納克斯聯邦以擔憂外交團隊的安全為理由,讓那架承載格鬥家的飛艇停靠到了白鳥區附近,雖然沒有再繼續逼近,也沒有進入到我們的警戒線,可是那終究是一名格鬥家,本身前移就在表明一定的態度了。
還有我們監測到,議會的活躍意識體‘守蛛’本體已經被喚醒並進入活躍期,隨時可以進入戰鬥狀態。
而根據一些隱秘部門傳來的消息,融合派和精修派正頻繁用電報向外交流,不排除他們可能會以此為借口調遣格鬥家來中心城。”
他往前走了半步,聲音略有些急促。
“政長,這樣的情況再放任下去,可能會使中心城的局麵越來越緊張,而我們是否要設法緩解下,或者……將姚校長從交融地調回來?”
齊衛昭不置可否,手中的筆仍在動著,過了一會兒,又問:“市政議會那邊怎麼說?”
喬陽說:“此前與他們溝通的時候,他們表示願意拿出讓人滿意的補償,還有一些條件他們也可以做出退讓,但是半個小時前,他們又說要推遲談判,我猜測可能是他們得到了一些新的外部承諾或者倚仗。”
齊衛昭把最後一筆寫下,他合上筆帽,靠坐在椅背上,靜靜思考起來。
喬陽站在一邊等候著,沒有打擾他的思考。
好一會兒,齊衛昭說:“你有什麼意見,說說看。”
喬陽抬頭說:“政長,我認為我們應該克製一下了,這些公司就如同這座城市的血管,沒有了這些,是沒法維係這麼大的中心城的,受到影響民眾將會很多。
而即便不考慮其他的外部因素,議會方麵還有一個活躍意識體,一旦衝突起來,對中心城破壞太大了。”
齊衛昭搖頭說:“這不對。”
喬陽怔了一下,“政長?”
齊衛昭用手中筆指了指他,說:“你是站在政務廳的角度看問題,以前沒有錯,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
喬陽啊,你想過沒有,一個格鬥家為什麼要按照我們所想的思路行事?陳主管的想法到底是什麼,你有試圖了解過麼?不要理所當然的去以為。
你沒有弄明白,中心城的利益,格鬥家的利益,有時候未必是一致的,我們兩者可以算是合作方,算是彼此需要,而並不是中心城處於更高的位置,而其實在大部分時候,在如今這個大環境下麵,我們才是更需要他們的一方。
在可預見的未來,大轟撞來臨時,格鬥家所能起到的作用更不可小視,如何讓兩者的利益達成高度一致,這是我們接下來需要考慮並解決的。”
喬陽這下聽懂了,在他的印象中,陳傳還是處理局的調查主管,可他思路還沒有轉變過來,一旦成為格鬥家,實際上就跳出了原本體係了,至少不是地方體係能夠約束的了,並不是他們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
他馬上認錯,說:“政長,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