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鶴守對於那個國魚一點都沒有動,這完全是用來款待陳傳的,他自己隻是吃麵前的肉片和米飯。
在吃的時候,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這是秉持舊時食不語的原則。
陳傳其實並沒有這個顧忌,但是既然上門做客,那就尊重下主人的習慣。
等這一條國魚吃完,他隻覺得渾身熱烘烘的,異化組織似也慵懶了不少,這道宴品倒的確倒不錯,不同食材的組合似乎將營養價值提升的更高了。
他記得專先生後來聊天時和他說過,純淨派內有一個格鬥家,就特彆擅長調理食材,哪怕原本營養不夠的,也可以一些藥物的搭配,調整到原先本應有功效之上,甚至還有溢出。
如果沒這個手法,但就隻能依靠食材本身的營養價值了。
這次進食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足以將他這一次的消耗彌補回來,實際上他們總共打了沒有多少時間。
風鶴守見他吃完,也放下了筷子,讓侍者將碗盞撤了下去,隨後將一盆清水和擦手毛巾端了上來供二人洗漱。
等兩人清理完畢,侍者又各自給二人倒上了一杯香露。
陳傳這時說:“風鶴館主,這些食材都是從裂隙之中獲取的麼?”
風鶴守說:“是的,在我們浪濤館,這些通常是由前輩為後輩準備的,一旦有新的刀宗出現,便就由他繼承館主位置,而上任館主會進入裂隙之中,並常駐在那裡,每日都要與裂隙對麵的某些存在鬥戰廝殺。
其實隻是供應一兩個人的話,又不是追逐特殊食材的話,對於整個浪濤館還是相對充裕的,並且還有多餘的還可以與其他館閣交換,或者賣給外洋上對此有需要的勢力和組織。”
陳傳微微點頭,他知道有些食材雖說因為營養流逝,對於格鬥家來說沒什麼太大價值了,可對普通的格鬥者還是十分有用的,並且舊時代還有一些王公貴戚對於這種食材是非常追捧的,願意出大價錢購買。
“我過去修行所用的食材,是由我的老師上一任館主所提供的,而若是我的弟子成為刀宗,那麼我會卸任館主之位,由我去往裂隙深處,既是為自己的修行,同時也為弟子準備這些,直至我決斷那一日到來。”
陳傳明白這裡的意思了,格鬥家的壽命很長,卸任俗務之後有充足的時間去做這件事,後人依靠前代人幫襯和扶持走下去。
不過這種模式其實並不穩定,要是其中哪一代出現問題,那麼就需要由新任館主自己來做這件事了,萬一連自己也陷入其中,那麼就有可能斷了傳承。
這點上,新時代是完全不同的,有軍隊在交融地和世界之環駐守,並對那裡進行定期清理,並且還有許多格鬥家駐守在前沿,對麵過來的存在和交融地的生物每天不知道被清理多少。
並且國家還能製作藥物和高能營養物進行一些補充和替代,這效率完全不是靠一個格鬥家的個人狩獵所能比擬的,
這時兩個侍從上來,重新換了爐中的熏香,並將兩邊的遮簾都是挑開,露出了外麵栽種的緋花樹,還有下方的竹林及遠處的大海。
風鶴守說:“浪濤館傳承至今,已經六百三十二年,海外最早立館之人,可上述到八百年前的東陸宏法大師,隨後東陸先師陸續來外洋之上開枝散葉,後來曆經淘汰,始成二十一脈傳承。
此後數百年下來,卻一直有減無增。
百多年前,據我所知,有傳承還剩下七家,而到如今,已經不及當時的半數了。
除了傳承之中所遇到的危難,還有就是因為大聯盟建立起了世界之環,雖然阻擋住了外來的持續侵襲,可也使得我們的裂隙受到了影響。
我們所能得到食材數量大為減少,往往需要深入到很危險的地方去獲取,往來時間的加長,意味著即便將東西帶回來,營養價值也會大為流逝,這需要獲取之人更頻繁的出動。
這非常不方便,所以這一百年中傳承減少的速度大大快於數百年前,我們浪濤館能支撐下來,得益於我的老師十年前還在,但如今他已經不知去向了。”
陳傳看他一眼,所謂不知去向,那很可能是陷在了深處,也有可能是去追逐初代館主的道路了。
“如今剩下的三館,包括我們浪濤館在內,如果隻是沿襲以往那一套,那麼最好的估計,那就是還能延續一二十年,不加入國家或者某個體係之內,那麼最終所迎來的結局,就是消亡。”
風鶴守看向陳傳,“所以我需要做出了一個選擇了。”
說到這裡,他退開少許,坐在那裡對著陳傳一個欠身。
“還要請陳先生回去告訴大順政府一聲,我願意接受大順政府的條件,作為附屬加入大順。”
陳傳坐正身體,點頭說:“我會將風鶴館主的話帶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