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是刺到了一半,魏武生卻回過氣來,隨即刀身前端頓時遇到了一股極大的阻力,再也無法往裡深入。
魏武生此刻一扭身,瞬間後退,並一舉錘子,一下將刀身給敲開了,他倒退了出去了幾步,那些傷口快速蠕動,並緊緊收合在了一起。
陳傳雙手握柄,將刀緩緩放在腰側,刀尖斜斜指向對手,魏武生則凝視著陳傳,也是雙腳微分,將錘子擺在了一邊。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連串的機括響聲,背後的門漸漸打開了,一隊隊安保人員從外衝了進來。
魏武生一皺眉,深深凝視了陳傳一眼,他一轉身,猛地就向外衝了出去,安保人員立刻抬起槍口衝他開槍。
場館內立時響起了急促的槍聲,可魏武生身上明明沒有穿防護衣,那些子彈打去,卻隻是嵌在了肌肉中,沒有一枚能穿透他的身體。
陳傳剛才並沒有用烘爐呼吸法,這是因為在彆人的遊輪上,而且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況,他要留有一張底牌,而不是將全部力氣用在這上麵。
但是……
他伸手將腰側驚雷槍拔了起來,對準著魏武生後背,並扣動了扳機,轟的一聲,整個格鬥場震動了一下。
魏武生的後背之上頓時炸開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皮肉翻卷,裡麵骨骼似乎隱隱可見,他身體震動了一下,可並沒有停,連跑動速度也沒有變,撞開了那些安保,直接突破了出去,隨後外麵傳來了激烈的交手碰撞聲響。
過了一會兒,似乎遠遠傳來了一聲落水聲。
場內那些安保則是拿槍緊緊指著陳傳,直到外麵腳步聲傳來,孫學長自外走了過來,他看了一下周圍的景象,也看到了站在那裡的陳傳,他立刻對兩邊說“自己人,把槍放下。”於是所有安保放下了槍,並解除了警戒。
一些醫護人員自外衝了進來,開始檢查救助場中那躺倒一地的人,不多時就有人來向孫學長報告,那兩個第三限度格鬥者還活著。
孫學長心下稍鬆。
這就好。
這場約鬥既是兩個流派之間的論證,也是為了檢驗改進自身的成果和缺弊,在約鬥中不論哪一方死在這裡,雙方都能接受。
可要是因為意外因素而亡,雖然滄龍公司不怕這些麻煩,可他作為此次主要負責人,那多半會被推出去背鍋的,甚至自己前途都會搭進去。
他整了整衣衫,走到了陳傳麵前,看著他說“陳學弟,看來是你阻止了魏武生,我想在場也隻有伱能做到了。”
他之前查過這位學弟的消息,知道他被處理局看中了,並且曾在服藥的情況下解決過第三限度的高手。
今天看來,這位學弟恐怕同樣是依靠藥物保持住了理智,並還阻擋住了魏武生。
魏武生可不是一般的第三限度高手,一身金剛橫練勁再加上第三限度特有的恢複力,在天恕幫裡幾乎是打不死的代稱。
陳傳說“也是因為你們來得及時。”
孫學長笑了笑,他很誠懇的說“陳學弟,這次你是幫了學長我的大忙了,我知道要對付第三限度的格鬥者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不會讓你白白付出的,我會給出讓你滿意的補償的。”
海岸上,魏武生從水裡走了出來,他身上衣物散發縷縷白氣,正被緩緩蒸乾,隨著他往岸上走去,他背後的窟窿正在慢慢收合,就是胸口和側肋上的刀傷亦在逐漸複原,而那些打入身體的彈頭則一枚枚從肌肉裡被擠了出來,再落到了地上。
腦海此刻忽然裡一個聲音說“師兄,你沒滿足它。”那仿佛隻是一個幻聲,可他的的確確聽到了。
魏武生沉聲說“我會做到的。”
當初真寶號靠岸後,他按照約定去見雄鑒一,後者將自己的半個心臟給了他,兩個人心臟拚合在一起,就能完成一個師門秘法。
一旦成功,雄鑒一所具備的異化組織會在魏武生的身體裡生長出來,而其所掌握的擒拿柔勁也會為後者所掌握,等於一個人身兼兩人之所長,集剛柔於一體。
而魏武生隻有完成“心念”的寄托,才能完整的吸收雄鑒一交托給他的一切,重塑自己的根基,並獲得突破更上層的資格。
他看了一眼身後遊輪,沉聲說“我會殺更多的格鬥者來滿足它,我還會把今天看到的那些格鬥者一個個找出來殺掉。”
那個聲音漸漸低落下去,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魏武生看了一眼身後的遊輪,在海灘上踩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向著中心城的方向大踏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