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真的隻是一個意外,直到電車到站,他一路返回玄宮大廈,當中也沒有見到什麼意外。
不過就在斜對麵大樓的一處角落中,卻有一個人望著這個方向,一直目注他走入了大廈之中,看了一會兒,才是離去。
次日,因為是和海境場約好的曜光照射日,所以陳傳一早就出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評測分數提高的原因,學院不但上個月的照射配額排給了他,這個月的配額也沒有擠到下月去。
所以這一次他乾脆將處理局的、還有曹規棲給他的配額都是安排在了一起,儘量一次性加長時間。
他記著昨天的事,所以一路上和吳北保持著聯絡。
路上並沒有什麼意外,一直在進入海境場的警戒區域後才斷開聯係,因為這個地方是無法使用界憑的,當然也不可能憑借場域技術跟蹤他。
至於會不會有人選擇在這裡埋伏他。
海境場雖然看著荒僻,可周圍遍布著安保巡邏隊,並且路上還有一座座哨塔,並且一旦出了問題,曠闊的地界上連逃的地方都沒有,所以他判斷就算有人想對自己不利,應該也不會選擇在那裡動手。
和他判斷的一樣,從電車上下來後,半個小時的步行路程沒有任何意外,而這次他在海境場一共待了七個小時,到了下午七點這才是從裡出來。
天色已經完全黯了,周圍並沒有路燈,隻有遠處哨塔閃爍的紅光,可偶爾也會有巡邏車開過,見到他後會停下來隔遠問詢。
陳傳順利來到了車站,等了一會兒,就坐上了電車,這個時段依舊沒什麼人,車廂裡非常空,偶爾上來幾個人,又下去了。
隻是過了兩站,就出了海境場的區域,這時他本來打算與吳北恢複聯絡,但不知道為什麼,那邊始終沒回應。
而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車廂裡的燈光開始閃爍不定,電車似乎進入了一個幽暗的隧道,外麵的景物變得模糊而昏暗,隻有電車在進行中的響聲,並且第二我身上開始出現了淡淡虛影。
怪談麼?
還是……
他眸光微微一動,伸手將界憑關閉了,可是周圍那種情況依舊存在,這似乎並不是場域營造的光影效果。
但他卻覺得這裡麵有一絲不協調的地方,於是沒再管界憑,而是直接讓第二我承擔去了生物場域的侵襲。
霎時間,周圍的一切全數消失。
果然是界憑出了問題麼。
不過那股淡淡的侵襲感似乎依舊存在,
他思索了下,這個手段不像是魏武生的風格,是另外有人盯上了自己,而且對方不可能隻準備了這些,應該還有後續。
如果這是針對他的動作,那麼他很想看看對方的手段是怎麼樣的。
在考慮過後,他並未再繼續隔絕場域侵襲,而是將之放開了,片刻之間,周圍場景又回到了適才看見的樣子。
很是突兀的,似乎就在一個閃爍過後,一個戴著骷髏麵具的人站在車廂的另一頭,那空洞的眼眶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然後邁開腳,向著他一步步走過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幾步已經變成了奔跑。
陳傳能夠看到,隨著這個人靠近,第二我的虛化在逐漸加深,所以他並沒有任由對方上來,而是目光平靜的舉起雪君刀往前一撥,而就在雪君刀與那人接觸的一刹那,那個戴著骷髏麵具消失不見了。
一切又是恢複了原狀,電車仍是在向前方馳動,外麵的景物伴隨著夜間的霓虹灑染入了車廂內。
對方主動撤走了麼?
陳傳看了一眼第二我,上麵的虛化跡象仍是存在著。
深未區某處昏暗屋宇之中,一個佝僂的身影坐在那裡,四壁上全是空洞,一根根藤蔓似的長枝從外伸出來,並纏繞到了他的身體上。
而在陳傳以刀撥開那骷髏麵具人的那一刻,他猛然睜開了眼睛,眼白裡充滿了血絲,轉動了兩下,發出嘶啞的聲音“成功了。”
他慢慢站了起來,來到了麵前的一個石龕座之前,那是一個古怪的塑像,像是直立起來的狸貓,嘴巴和雙目向外鼓突,雙爪則托著一個石盤,看著極為怪異。
他伸手拿起一把小刀,慢慢剖開了胸膛,當縫隙開的足夠大口,就伸手進去,將一部分異化組織的碎片割取了出來,灑在了前麵的石盤上,然後退後幾步,重重叩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