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立刻踩動油門,加快速度,對著站在那裡的人撞了過去,實際上他剛才就想著,其實剛才遇到那個格鬥者的時候直接撞多好,又何必下車呢?
陳傳拿著雪君刀靜靜站在那裡,這裡雖然不是在城中,他無法像幽行當日一樣看怪談撕咬目標時的場景,可他卻能從怪談回饋來的某種情形中感受到這次破壞力度並不小。
而這輛專車的返回,更是證明了趙遷遭受到了相當嚴重的傷害,所以不得不往中心城方向回返。
一切如他所想。
而接下來,就是了結的時候了。
看著車輛往著自己這裡加速開過來,沒有閃避,而是主動往前走了過去,並且腳下加快了速度,這兩者在即將撞到的前一刻,他猛地向左側一個跨步,同時一個旋身,手中的長刀對著飛馳的車身就是一個平斬!
趙遷眼瞳驟縮,猛地向後一仰身。
車身上端頓時被那一截刀身給斬開,刀刃切過金屬防護板的時候,當中爆發出了一溜跳動的火花,並一路從前方蔓延至後端,整個頂棚幾乎都被斬開!
陳傳與車輛錯身而過時,站定身軀,回頭看了一眼,見車輛前去一段路後,就變得歪歪扭扭了,司機剛才雖然被他有意放過了,可是被斬斷的連接柱和破碎的車窗讓他一時無法平穩的控製車輛。
這時他又往前踏了一步,周圍的一切陡然慢了下來,身形倏地縱出,並從那些猶在半空中飛舞的玻璃碎片中穿行而過,瞬息間來到了車子後方,肩膀靠上去一撞,整輛車頓時失去了平衡,打著旋平移了出去,直至砰地一聲撞到了路邊防護欄上,才是靠在那裡不動了。
陳傳伸手壓了下禮帽,持刀慢慢走了過去。
車輛之內,司機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看著右後視鏡中的那個人逐漸走近,滿臉驚恐,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遇到人要停車了。
趙遷躺在那裡麵,助理由於沒有係安全帶,已經在剛才的碰撞中暈過去了,而他儘管受創很重,可仗著格鬥者的身體素質,並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此時他飛快摸索了下,從車座底下拉出了一個冰櫃,打開之後,一陣冷氣冒出來,從裡取出一根針管,對著脖子一紮,將裡麵猩紅色的液體全部打了進去。
隻是一瞬間,一股力量就充斥著整個身體,他仿佛又恢複了活力,深吸了口氣後,在頂璧處的卡扣上一拉,一把雙手長劍落了下來。
他一把抓住,隨後一腳蹬開了車門,從裡鑽了出來,開始時還看著有些虛弱,可到了外麵之後,就逐漸站直了身體,並且向著陳傳迎麵走過來。
他凝視著陳傳圍巾上麵的黑亮雙眸,幾步之後,身影突然從原地消失,隨即驟然出現在了陳傳麵前,一拳朝其打了下去。
隻是拳頭才到了半途之中,就被一隻手一把接住,同時長刀的刀鞘猛地抽擊在了臉頰之上,整個人頓時被抽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他想調整身體,然而身體的異化組織和內臟都是遭受重創,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身體,所以重重摔落在了地麵上,又在地麵上滾了幾圈,最後手一撐,站了起來,盯著陳傳,心想“服藥了麼……”
他本來仗著第三限度的速度想將陳傳一口氣拿下,可是陳傳居然跟上了他的動作,那應該就是事先服藥了。
他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血漬,吐掉了幾顆碎裂的牙齒,伸手一拿,將劍抬起,隻輕輕一震,劍身就從側開口的劍鞘中脫離了出來,雙手拿住了劍柄,抬舉在了首側,劍身平平指向了陳傳。
陳傳在向前走動的時候,則是將雪君刀抬起,另一隻手上去輕輕一抹,刀鞘就飛了出去,腳下則邁著穩定的步伐朝著趙遷走去。
趙遷等他靠近之後,腳掌一點地,身向前迎,半途中一個低俯,換作單手持劍,劍光一閃,就對陳傳麵門刺來。
陳傳雙手一抬刀身試探相格,趙遷卻是將劍身快速往回一拉,避開刀身,隨即再是迅捷無比的往前一個突刺,隻是陳傳刀勢連貫,此時刀又往下斬落,要是突勢不變,勢必被在半途斬中。
趙遷又一次變招,雙手往上猛地一抬劍柄,同時腰腹一擰,試圖以這股力量運蕩劍身架開刀勢,隨後再是順勁自另一側旋劍反撩,這一擊成功,足以將陳傳整個斜著剖成兩半。
然而雙方兵刃隻一接觸,就感覺一股勁力順著劍身傳遞過來,任何技巧勁勢都需要依靠力量支撐,失去足夠異化組織支撐的他,根本不足以格擋住這股力量,非但擬好的劍勢轉動不起來,甚至長劍都被震飛了出去。
下一刻,他見刀光一閃,心口一涼,頓時渾身氣力一失,那用藥後強撐起的力量在快速流失之中,可不等他癱軟下去,就感覺自己的視線在慢慢抬升。
陳傳一刀將趙遷刺穿後,單手持住刀柄,手臂穩穩抬起,將其整個人慢慢挑到了半空之中,他平靜的看著後者,問“沈學長的妹妹當日是被你帶走的?她現在在哪裡?”
趙遷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並流淌下來,他勉力彎起嘴角,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原來你想問這個麼,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的。”
陳傳這時忽然有覺,他目光撇向後方,發現一個人正蹲在一側的防護欄上方,這個人帶著一雙防護眼鏡,頭上還帶著機動車的頭盔,手臂之上是兩條狹長的刀刃,但似乎是由手臂上的植入體固束住的。
他轉首看過去,那個人咧嘴一笑,拉下防護鏡,站直了身體,看向趙遷,“伱就是雇主吧?我這是算來晚了還是沒來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