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保聞言,眼珠子一轉,卻是笑了“錢夥頭,不若我們賭上一賭,你可敢?”
“賭?你想賭什麼?”錢老三沒明白宮保的意思。
宮保一指那壺酒“就賭這酒水,我敢斷言,我能釀出比這什麼涼井酒坊更好的酒水,不知錢夥頭可敢與我定下賭約?”
錢老三哪裡會信他的話,梗著脖子嚷道“賭便賭,你想如何賭?”
成都縣裡這家涼井酒坊的水酒,蜀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鼎鼎有名的酒坊。
即便售價三百文一鬥,隻要有新酒釀出,便會立刻被好酒之人搶購一空。那些到成都縣販賣貨物的胡商,也有不少將涼井酒坊的酒水,千裡迢迢販賣回西域去出售。
宮保這般少年,敢大言不慚說自己能釀出更好的酒水,這話彆說錢老三不信,暖房之中,包括王珪在內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相信的。
雖然宮保的廚藝不錯,但與釀酒卻是完全不搭的兩件事情。
宮保要用此事與錢老三打賭,連王珪都搖頭不已,覺得自己新收的這小家廚,有點飄飄然不知所以了。
卻見宮保豎起三根手指“給我三日時間,我去釀造新酒。請郎君為我與錢夥頭的賭約做個見證,三日後,若是我釀的水酒,味道強過涼井酒坊的酒,自然便是我贏了,反之自然是錢夥頭贏了。若是錢夥頭贏了,我拿出十道新菜菜譜,作為賭注,輸給錢夥頭,如何?”
錢老三聞言,雙眼頓時圓睜,一臉不敢置信。
“你……你此言當真?可都是鹽焗雞這般的菜譜?”
“這是自然。”宮保指向幾案“這香碗、鹹燒白的菜譜,都可交於你。如何,錢夥頭,你賭不賭?”
宮保丟出的魚餌吸引力,對於胖廚子而言,那自然是極大的,甚至可以說是難以抗拒的。
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說出“賭了”這兩字的時候,卻猛然刹車,話到嘴邊變成了“賭……賭輸了又如何?”
宮保嘿嘿笑道“簡單啊,賭輸了,我也教你這些菜譜,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得磕頭拜我為師!如何,錢夥頭,可願與我賭上一賭?”宮保笑得十分開心,看向胖廚子的眼神裡,滿是促狹之色。
他會提出這個賭約,自然是看上了錢老三的廚藝。
宮保可算不得是個勤快人,否則當初他老爹讓他做廚師,也不會斷然拒絕。
廚房裡的工作,可遠遠沒有那麼美好。
且不說那整天油煙彌漫,就說一天到晚站在灶台前切菜洗菜炒菜,就是件辛苦活。
後世許多外科醫生,都有職業病,那就是站在手術台旁時間太長,導致腿部靜脈曲張。
其實廚師也是一樣。
宮保的老爹,就有靜脈曲張的毛病,平日工作的時候,經常裡麵還穿一條女士的緊身絲襪,用以收縮血管。
所以宮保其實一點也不想縮在廚房裡,做名苦逼的廚師。在他看來,哪怕送外賣也不輕鬆,但至少自由,比當廚子強多了。
所以,宮保很無恥的,將歪主意打到了胖廚子錢老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