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想到宮保要送午膳來,就連早飯都沒什麼胃口吃,一直在府中等著美食送上門。
誰成想,從午時一直等到了未時,也不見縣衙派人送午膳來,這頓時讓趙弘安發了火,直接餓著肚子上門來找王珪討要說法。
宮保畢竟隻是王珪的家廚,趙弘安這從五品的行台郎中,還拉不下麵子去與王珪府上的家廚置氣,故而他的滿腔怒火,便朝著王珪去了。
王珪此刻,也很是尷尬。
他原本覺得宮保雖然年少,但做事卻很穩當,故而給趙弘安府邸送午膳一事,他也沒有過問,任由宮保去操持。
結果第一日送餐,宮保便放了趙弘安鴿子,王珪自然心中不快,卻也隻能陪著笑臉安慰老友,同時命人去把宮保召來,準備問個究竟。
宮保進到大堂,卻像沒事人一般,給王珪與趙弘安見了禮,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一臉無辜看著王珪。
“郎君,不知你召我前來,有何事情?”
王珪看看麵色鐵青的趙弘安,乾咳一聲問道“小郎,今日為何沒有去趙公府上送午膳?可是有事耽擱了?還不快給趙公賠禮道歉?”
王珪如今對於宮保還是很滿意的,故而問的話,也有維護之意。
話裡的意思,是給宮保台階下,讓他找個借口,道個歉,便將這事給圓過去。
宮保卻是一臉無辜,朝趙弘安做了個揖後,不緊不慢的答道“回郎君、趙公,非是小子我今日不給趙公送餐,而是有人不讓我送。”
“誰不讓你送?”王珪好奇問道。
宮保一指趙弘安“趙公府上的門子,不準我送餐給趙公。我好話說儘,解釋半天卻依舊不許,更不去向趙公通秉。不僅不準我給趙公送餐,還口出惡言辱罵與我,小子也是沒有辦法,故而隻能無奈折返。此事小子卻是有錯,還請趙公原諒則個。”
他口中說著請趙弘安原諒,麵上卻是絲毫沒有露出道歉的表情。
“胡說!這如何可能?老夫昨日回府時,便交代過門子,今日午時會有人送膳食來。他怎麼可能那麼大膽,敢不放你入府?”趙弘安自然不信宮保所言。
宮保一臉委屈表情“這……小子就不知了。但小子千真萬確,去趙公府上送過膳食,縣衙的衙役都可作證,他們親眼看著我去趙公府邸的。”
宮保這番話,自然說得情真意切,也沒必要撒謊。趙弘安倒有些狐疑了,不明白是否真如宮保所言的那般,是自家的門子從中作祟。
這時,王嫣然得到玉娘的稟告,抱著十頓來了大堂,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宮保看到王嫣然懷裡的十頓,立刻故作委屈“趙公,小子實在委屈。若是趙公不願吃小子做的膳食,不若這隻白羆,便還與趙公好了。”
他這般說完,趙弘安還未說話,王嫣然卻急了,不住的朝宮保使眼色,示意他莫要胡說。
其實宮保這話,自然是以退為進。
他才不相信,趙弘安這老頭,能厚著臉皮從長腿妹子懷裡把十頓搶走。
趙弘安更是被宮保這話給堵得難受,他哪裡稀罕什麼白羆幼崽。即便稀罕,就如宮保想的那般,他還能厚著老臉,從王珪孫女手裡,把那隻白羆幼崽帶走不成?
王珪在一旁,也聽明白事情原委了。
他自然相信宮保沒有撒謊,這種事情也沒有撒謊的必要,很容易就被揭穿。
方才王珪這老頭,被老友趙弘安噴了半天唾沫星子,卻不好發作,此刻見自家家廚占著理,王珪這老頭自然要揚眉吐氣,狠狠的給趙弘安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