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保為救王嫣然,而做的人工呼吸與心肺複蘇急救,是後世人人皆知的常識。
但他這番舉動,落到了眾人眼中,卻是完全無法理喻的瘋狂。
玉娘終於回過神來,上前便一把拽住了宮保“小郎,你瘋了!為何這般輕薄小娘的屍身!”
宮保此時忙著救人,哪裡有空與她解釋這些,用力一甩,將玉娘抓住他肩膀的手臂掙開,便要繼續救人。
但不等宮保再次按壓王嫣然的胸口,就聽耳旁傳來一聲怒不可遏的暴喝。
“住手!宮保你瘋了?你,你要做什麼!來人啊!給我將這大膽狂徒拿下!”
宮保愕然抬頭,卻見畫舫旁,不知何時靠上來一條小船,船上正是暴怒如獅子般的王珪,以及趙弘安和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
王珪等人好不容易等來了船,忙不迭的催促船工將船靠向畫舫。
但不等小船靠過去,王珪便聽見了畫舫上一眾婢女的驚呼之聲。
當聽到畫舫上傳來聲音,說小娘沒氣了,王珪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的數歲。若不是趙弘安與身旁老者扶住了他,恐怕王珪也得一頭栽到河水中去。
好不容易王珪收斂一下心神,準備去見自己孫女最後一麵時,卻抬眼見到了宮保“輕薄侮辱”自己孫女“屍身”的這一幕。
這如何能不讓王珪暴怒?
原本因為白發人送黑發人帶來的打擊,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漫天的怒火。
若是王珪的目光能夠殺人,此刻宮保的身體,恐怕便已然變得千瘡百孔了。
“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將這大膽狂徒拿下?”見畫舫上那兩名衙役沒有反應,王珪再次暴怒出聲。
兩名衙役這才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後連忙上前,一人擒住宮保一條胳膊,將他給拽到了一旁。
“鬆開我,你們鬆開我,勿要耽誤我救人,小娘她沒死,沒死啊!”宮保拚命的掙紮、反抗,卻又哪裡掙脫得了兩名衙役的禁錮。
王珪一步邁上畫舫,悲痛欲絕的看看躺在甲板上,已然沒有了呼吸的孫女,伸出手顫抖著指向宮保“宮保,老夫哪裡對不住你?嫣然她、她不幸著此劫難,你怎敢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眾目睽睽的麵輕薄她的屍身?你,你瘋了嗎?”
“郎君,不,小娘她沒死,沒死啊!我能救,我能救她!郎君,你相信我!”宮保此刻,也是雙目充血,目眥儘裂,不斷掙紮著朝王珪吼道。
若是再不對王嫣然進行急救,那就真隻能看著長腿妹子,在他麵前香消玉損。
可現在王珪卻讓衙役將他抓了起來,不允許他對王嫣然進行施救,這如何不讓宮保抓狂、憤怒。
王珪自然不信他的話,對於醫術,大唐這些士大夫多少都有涉獵,何時聽聞過如同宮保方才那般救人的?
又是按壓女子的胸口,又是用嘴去輕薄,他怎麼說得出口,自己是在救人?
當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王珪此時悲痛欲絕,也沒心情處置宮保,隻是揮揮手,示意衙役將宮保拖下去“先將這狂徒拖到一旁,待上岸後再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