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宮保對高士廉有些肅然起敬。
身為朝堂從三品的高官,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居然這般簡樸,倒真是有些出乎宮保的意料。
再想到之前高士廉說他因為公務出城了兩日,才想起現在可是新年放假期間。
高士廉這位大佬居然過了除夕便出去辦理公務,還真算得上是勤政愛民。
看來史書所言,高士廉當官無朋黨,操秉無玷,乃社稷之臣,還真沒有誇大。
船行不多時,便到了縣衙附近,劉班頭主動付了船資,小心攙扶著高士廉上了岸。
一行人進了縣衙,劉班頭自行告退後,宮保便將高士廉請入了後衙。
府中幾名婢女見宮保領著客人回來,連忙上前見禮,但幾名婢女看清宮保身後的胡姬少女後,卻也是各個麵露古怪。
有機靈的婢女,立即轉身向內院跑去,顯然是去通風報信了。
宮保才懶得管婢女們如何想,這事也沒法解釋。
將高士廉請到後衙外院大堂落座,又吩咐府中婢女為高士廉煎茶,宮保才告了聲罪,說自己去請師長過來見客,就領著略有些局促不安的阿娜妮進了內院。
剛進內院,便見王珪已經從內房趕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懷抱十頓的王嫣然。
也不知那些婢女們究竟與王珪和王嫣然說了什麼,宮保隻覺得兩道冰寒刺骨的眼神,朝自己戳了過來。
宮保不禁大汗。
尼瑪,王嫣然這長腿妹子吃醋倒也罷了,王珪你這老頭跟著湊什麼熱鬨?
呸,自己內房裡麵還養著數名年輕貌美,歲數與王嫣然差不多大的姬妾,也好意思拿眼睛瞪自己?
當然,這話宮保也隻敢在心中吐槽。
他也不敢怠慢,連忙一五一十將今日在胡人酒肆偶遇高士廉一事講了出來,末了還指著阿娜妮說道“師長,小娘,我看阿娜妮甚是可憐,不忍其就此墮落風月。加上阿娜妮又會釀製葡萄美酒,我琢磨著若是府中能多一項產業入項,那也是好的。嘿嘿,師長,你可是要求弟子,兩年內賺到十萬貫,弟子這不是琢磨著,釀製販賣蒲萄美酒,也是項不錯的買賣,這才厚著臉皮,向高公借了六百貫,買下了阿娜妮。”
宮保這番話說完,王珪的臉色倒是緩和了,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宮保的解釋。
“嗯,此事為師知道了,這錢你也不用向士廉兄借了,待後日讓那胡商來縣衙辦理市卷,為師替你把這筆錢出了便是。”
而一旁的王嫣然,原本俏臉上冷若冰霜,在聽完宮保的解釋後,自然也立即冰雪消融。
尤其聽聞宮保說出那十萬貫銅錢一事,一張小臉頓時變得通紅。
王珪向宮保提出十萬貫的條件,王嫣然自然清楚。
王嫣然哪裡知道王珪是在為她著想,為了這十萬貫,王嫣然沒有少在心中腹誹自己的大父。
在她看來,宮保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又身無分文,自己大父要求他在兩年內賺到十萬貫,才能迎娶自己,實在是強人所難。
甚至王嫣然都替宮保著急,這幾日沒少在閨房之中琢磨,如何想辦法讓宮保賺錢。
現如今聽聞眼前這位胡姬少女居然會釀製葡萄美酒,她自然欣喜,又哪裡還顧得上宮保從外麵買回來一名絕色婢女的事情。
估計王珪這老頭要是知道自己孫女心中想法,一口老血都得噴出來。
女大不中留,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