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繞到花園側麵,看著兩名男仆結伴從這裡經過,轉向正麵區域。
盧米安一步起跳,手按塗成白色的鐵柵欄外牆,身體舒展地躍了過去,無聲落地。
安東尼瑞德是經過戰場考驗的老兵,又始終保持著鍛煉的習慣,雖然“觀眾”途徑的序列9到序列7都沒給予他明顯的格鬥技巧增強,身體素質的提升也不多,但不妨礙他還算輕鬆地翻越柵欄,進入花園。
盧米安一點也沒遮掩自己,拿著一頂禮帽,單手插兜地走出花園,靠近主屋。
他偶爾停頓一下,就正好避開了建築窗戶處往外望出來的目光和急著返回房間的女傭。
沒多久,兩人抵達了側門。
守在這裡的狼型大狗已沉沉睡去。
安東尼瑞德猜到是早已隱去身形目前不知位於哪裡的兩位魔女做的,隻是覺得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擺出一副潛入的姿態?
盧米安似乎察覺到了這位“心理醫生”的想法,笑了笑道:“從‘至福會’拿的迷藥很有效,得省著點用。”
而且,“至福會”已被魔女教派做了一輪清理,隻剩下兩名核心成員和目前隱藏在市場區的邁普邁爾,暫時沒人給盧米安、芙蘭卡他們貨源了,當然,魔女教派肯定收獲了不少,芙蘭卡通過考核後,應該有機會從她們那裡薅點羊毛。
盧米安越過那條昏迷的大狗,拿出一截鐵絲,輕巧打開了建築物的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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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房屋內的燈光已近乎全滅,走廊一片黑暗。
盧米安一手插兜,一手拿著禮帽,向著樓上的主臥走去,光明正大地就像是回了自己家。
上次是自己藏身幕後,指揮搭檔們設置陷阱,這次是以自身為魚餌,釣出可能的問題?不同的選擇,不同的“陰謀家”扮演方式?安東尼瑞德有所明悟地跟隨在盧米安的側後方。
盧米安一路來到了三樓的主臥門口,途中隻是繞了一下,從二樓陽台處攀爬往上,避開了樓梯口的那名保鏢。
望著朱紅色的房門,他低聲笑道:
“腓力將軍過世之後,他的遺孀就沒有非凡者保護的待遇了嗎?
“靠自己花錢請的保鏢也就嚇唬嚇唬普通的小偷和強盜。”
“有非凡者,但做保鏢的非凡者不僅要價高,而且很有脾氣,一般不會值夜。”
安東尼瑞德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的觀察收獲,“我們等下注意控製音量。”
“這種時候就體現出‘不眠者’的好處了。”盧米安低沉回應的同時,再次用那根鐵絲打開了主臥的房門。
“不眠者”是黑夜途徑的序列9,以睡眠很少精力充沛著稱。
安東尼瑞德跟著盧米安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木門。
然後,盧米安戴上黑色的禮帽,啪地點亮了牆上的煤氣壁燈。
偏黃的光芒裡,他們看見床上躺著一位身裹絲被的女子。
那女子慢悠悠醒轉,四十多歲,黑發如同波浪,臉上有些許歲月留下的痕跡,但皮膚狀態還是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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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琥珀色的眼睛裡先是照入了發黃的光芒,接著映出了盧米安用“尼瑟之臉”修改過的臉孔和那頂黑色的禮帽。
她剛要張開嘴巴,就被冰冷的槍口抵在了紅唇之上。
“放輕鬆,我們隻是想發點小財,同時問幾個問題,你如果配合,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盧米安微笑說道。
深夜被人潛入家裡,用槍抵著的情況下,腓力將軍的遺孀安妮絲一點也不敢反抗,飛快點頭,表示願意合作。
“看著我的眼睛,我不希望你接下來被證實在撒謊。”安東尼瑞德點燃一根香煙,湊到嘴邊。
安妮絲下意識望向了這位老兵,努力讓自己的眼神表現出誠懇。
她隨即看見那劫匪眸子深棕,異常清澈,仿佛能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心靈的深處,而他嘴邊叼著的香煙頭部發紅,火焰隱燒,一晃一晃。
紅點一晃一晃……
過了一陣,彌漫的香煙味道裡,借助動作、語言和媒介讓安妮絲進入半催眠狀態的安東尼瑞德直接和這位遺孀的心智體做起交流:“你為什麼要把那麼多的財產捐給‘尋夢者’慈善組織?”
安妮絲的心智體毫無保留地回答道:“是腓力的遺囑規定的,我要是不向那個慈善組織捐出三分之二的財產,我和我的孩子連剩下的三分之一都無法繼承。”
那個“尋夢者”組織果然有問題啊,腓力將軍也是……盧米安覺得腓力將軍不是做慈善到這種程度的人。
考慮到安妮絲沒什麼異常地繼續生活著,明顯對腓力將軍可能存在的問題缺乏了解,安東尼瑞德改變了話題:“腓力還是虔誠的‘永恒烈陽’信徒嗎?”
這位“心理醫生”覺得,作為每天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將軍彆的問題可以瞞過安妮絲,日常的細節變化肯定不行。
安妮絲眼眸空洞地說道:“他很久沒有專注地禱告過了,每次的讚美都非常敷衍。“
“有一次,我偶然聽見他在走廊上低聲說:“女神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