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失去控製的麵包車直接撞到了森林的樹木上,停了下來,車輪還在不停的打轉。
看著手中的東西,陸久一時間有些呆滯。
他隻是想抓個活口而已,但為什麼,反而
“你”
已經掙紮著站起來的光頭,身形頓時一僵。
因為角度的問題,短發司機變形的破碎腦袋正看向他這裡,這樣的血腥場景,令光頭一時間失去了全身力氣。
光頭看到陸久隨意將短發司機的腦袋和脊椎扔到一旁,平靜的目光向自己這裡望來,汗水緩緩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惡魔!
他想起剛剛短發司機的叫喊,心中一片冰涼
“這個怪物,就是惡魔!”
光頭村民咬著牙,忍著劇痛,站起了身,雙臂垂拉著,眼中露出決意。
他是這個村子最強的男人,有著自己的驕傲,哪怕是斷手斷腳,也要咬上敵人一口。
光頭支撐著身體,緩緩地移動著向陸久走去,忍著劇痛,他走到了剛剛同陸久搏殺的位置。
一柄尖刀孤零零的矗立著,正是剛剛被他擊落的武器。
他彎起腰,用嘴將尖刀叼了起來。
一刀,哪怕同歸於儘,也要拚死捅上一刀。
“想殺我!來呀!”
光頭咬著匕首,抬頭嘶吼著,劇烈的疼痛,讓他麵孔都不自然的扭曲起來。
但令他吐血的是,這個國人明明那麼強,非但沒有衝過來和他肉搏,反而和他拉開了距離。
光頭眼睜睜的看著陸久走到了麵包車哪裡,手伸進破碎的車窗,嘩啦一聲打開了車門,骨碌一下從裡麵拽出一具血淋漓的屍體。
陸久回頭對他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他白癡一般,毫不猶豫的坐到了駕駛位上,倒退,掉頭,車頭正對光頭村民,轟隆一聲,發動機再次轟鳴了起來。
“哈哈你”
光頭神色慘然,此時他避無可避,勉強擺出了個攻擊的架勢。
嘭!
一陣撞擊聲後,地麵上隻留下了一具被巨力碾碎的屍體,屍體的雙眼流露出極度的不甘,光頭至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情形死去。
冬日金黃色的陽光停留在陸久身上,令這個普普通通的年青人,沐浴在一片血色中。
他推開車門,腳踩地麵鬆軟的泥頭,看著這被鮮血染紅的這一片區域,冷靜下來之後,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感。
“我還是殺人了”
雙手被鮮血侵染,仿佛帶了一層破舊手套,原本白色的運動鞋,此時泛著嫣紅。
“殺人?”他喃喃的低語。
那種澎湃的快感,尤其是殺死和他勢均力敵的光頭之後,來的更是劇烈。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不在白皙的手掌,一時間難以相信。
這真的是自己嗎?
正常殺人後,不應該會感到惡心,愧疚嗎?
自己呢?
為什麼心底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陸久心頭突兀的閃過了一絲慌亂。
仿佛自己心中沉睡至今的惡魔突兀的蘇醒了,赤裸裸的撕碎了自己二十年來一直恪守著的道德底線
就好像他那二十年來的道德操守隻是一個笑話,隻是他內心深處的一層偽裝。
陸久看著附近一片狼藉的地麵,突然感覺自己陌生了起來。
殺死三人的畫麵,清晰的在他腦子裡回放著。
猩紅的鮮血,破碎的脊柱,斷裂的手臂,血肉模糊的屍體。
剛剛的自己,宛若邪魔!
不!
我是被逼的。
陸久深呼了一口涼氣,再這樣回想下去,無疑會讓他發瘋,他拚命讓自己心緒冷靜下來,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是他們想要殺我,我隻是正當防衛,我沒有選擇。
我是一個三好青年,高中拿過獎狀,這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