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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美人(1 / 2)

葉嬌李策!

隻是,李璟沒有來過。

宮婢去傳信,他不肯來,甚至說出要格殺勿論那樣的話。

皇後失神地呆坐良久。

這是怨上自己,恨上自己了。

她下意識看向身邊,那個一直在立政殿出謀劃策的女官杜瀟然已經不見了。偌大的大明宮,她成了留守在這裡的孤魂野鬼。

要怎麼樣,才能得到李璟的原諒呢?

要怎麼樣,才能重握權柄,能夠生殺予奪呢?

皇後猛然起身,找出紙筆寫信。

這是一封長信,細講了她對李璟的寵愛,講了她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字字真摯如泣血。

向外送消息很艱難,但因為太子來過,守衛以為皇後翻身有望,不敢違逆。

信送出去,皇後在殿內來回踱步,等了一整個晚上。

沒有回信。

天亮時,有人來傳消息,說送信的宮女被趙王殿下罰去掖庭,同罪奴一起勞作。

“那封信呢?”皇後顫聲問。

“當著那宮女的麵,丟進熬藥的爐膛了。”

皇後跌坐在地,半晌說不出話,也沒有力氣起身。

啟明星在天空閃爍,但她感覺自己的天,再不會亮了。

夏日草木蔥蘢。

遠離大明宮的氣勢磅礴,也見不到長安城的富麗堂皇,遠離美酒佳肴、胡姬樂舞,床不夠柔軟、茶不夠醇香,更無消暑的冰塊,能讓他的汗水少一點。

但這裡有鳥鳴,有每天都在變換的風景,有明月高掛,有螢火翻飛。有遇到湖泊時,縱身躍入的恣意。

嚴從錚撥開水草,慢慢走回岸邊,在樹蔭下擦乾身體。

光影斑駁,照著他滿身傷痕的脊背,照著他結實的肌肉。他擦去一層露珠般的水漬,擰乾毛巾,仔細搭在馬車前室。

梳洗停當,剛剛驅車重回官道,便遇見有盜匪搶劫。

被搶的是一男一女,看年紀,應該是一對父女。

父親因為要護住身後十多歲的女兒,不敢反抗,把身上的銀子掏得乾乾淨淨。

劫匪尚不甘心,伸手去拉那少女,嚇得她癱軟在地,連哭喊都忘了。

見到嚴從錚的馬車,做父親的聲嘶力竭地道“救命!救命啊!”

嚴從錚並未駕車。

官道平坦,馬兒會一直向前走。他得空靠在馬車前室,翻閱一本閒書。此時微微抬眼,看向劫匪。

一路上,這種事情太多了。

遠離長安城,劫匪路霸也越來越多。有的人會在路上放倒一棵樹,有的人拿著缺口的砍刀,就敢攔路搶劫。

嚴從錚不喜歡廢話,他放下書,問道“把錢給他們,放他們走,行不行?”

那三個劫匪哈哈大笑。

“不如你把銀子給我們,我們放你走。”其中一個道,口音有些陌生。

嚴從錚看了看那劫匪的臉。

“你不是漢人。”他道,“突厥?”

嚴從錚的神色頓時冷厲。進入大唐遊曆或者做生意的突厥人不少,但敢攔路搶劫的,少之又少。

劫匪滿臉不屑,放下少女,手握大刀,向嚴從錚奔來。

少女麵如土色坐在地上,不忘了提醒嚴從錚“壯士小心——”

話音未落,跑在最前麵的劫匪已經被一劍貫穿肚子。

那劍又快又狠,長長的劍身穿肉而過,隻露出劍柄。

中劍的劫匪向前跑了幾步,才轟然倒下。

其餘兩個心神震顫,看一眼嚴從錚,扭頭就跑。嚴從錚反手從馬車裡抽出一根棍子,抬手甩出,正砸在其中一人的頭上。

那突厥人頭破血流,歪倒在地。

隻跑了一個。

樹林茂密,嚴從錚沒有追。

“最近這裡的突厥人很多嗎?”他詢問被劫的男人。

“比以前多些,”那男人撿回地上被突厥人搶走的財物,心有餘悸道,“自從節度使犯了事兒被抓走,雲州刺史也走了,突厥人就常偷摸跑來。”

這節度使,自然是指原河東道節度使鄭奉安。

至於雲州刺史,新的應該已經就任,隻是老百姓還不太清楚。

嚴從錚安撫男人幾句,送給他一把匕首防身,便繼續向前。

少女已經從草叢裡站起來,理一理淩亂的頭發,有些羞赧地詢問“壯士是遊俠兒嗎?”

嚴從錚微微愣神。

遊俠……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那樣的遊俠,似乎正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得到的身份。

“算是吧。”他笑著駕馬離開,身後馬車中整齊疊放著書籍和衣物,有幾張官憑路引被隨意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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