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震怒_葉嬌李策_思兔閱讀 

聖上震怒(1 / 2)

葉嬌李策!

人都說六皇子很愛乾淨,說六皇子優雅得體日常撐著油紙傘。

可他今日淋雨而回,狼狽不堪。

整個皇子府噤若寒蟬,生怕隻是看了一眼,就要被李璨責罰甚至賣掉。

林鏡下衙回府,聽說了這件事。

他想找個人問問情況,但他想起桑厲的結局,便不敢再問。

詢問桑厲充容娘娘死因的當晚,很少出門的桑厲便離開府邸,跌下無水橋。

府中辦了喪事,李璨讓林鏡扶棺。

林鏡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內疚像生鏽的鐵釘把他釘在那裡,後悔、疼痛又無藥可醫。

他不敢再探聽李璨的事,但他抖掉黑傘上的雨珠,像往常一樣站在殿門口,聽從差遣。

李璨在殿內飲酒。

他隻穿著絳紗中單,白色的衣袍輕飄飄的,襯得他的臉色更白。斜斜坐著,右腿伸直,白襪踩在一樽獨山玉花瓶上。

雖未踩倒,卻莫名讓人心驚膽戰。

沒有菜肴佐酒,他一壺壺地飲,姿態依舊風雅,眼神漸漸迷離。

不說話,也沒有搖搖晃晃地起身,砸碎什麼東西。

但他那凝固著,一心想把自己灌醉的模樣,比任何時候都苦楚難過。

外麵的雷雨漸漸遠去,稀疏的水簾中,透出一絲絲光線。李璨抬眼向外看,看到了殿門口的林鏡。

“你過來。”他喚。

林鏡脫掉短靴走過去,默不作聲。

李璨搖晃著起身,從牆上尋來一把劍。

丟掉劍鞘,手握劍柄,他向林鏡走過來。

林鏡的神色瞬間緊張,他後退半步雙腿微沉,緊抿唇角全神戒備。

然而李璨並沒有揮劍,他把那柄劍放進林鏡懷裡,在林鏡麵前站直,理了理滴水的頭發,露出決絕的笑。

笑,眼中卻有淚珠閃爍。

“林小朋友,”李璨道,“你殺了我吧。”

你殺了我吧,把我從這個世界除去,那麼在眾人眼中,我便還是那個我。

少年風流、身份尊貴、七竅玲瓏。乾淨妥帖、上孝父母、下愛兄弟。

完美無瑕、無可指摘。

林鏡驚訝地握住劍,再退一步,露出些許不解,卻堅定道“殿下或許想死,但我不想。”

殺了皇子,是滅門的重罪。而且殿門口駐守的侍衛,也未必會讓林鏡得手。

李璨有些失望地垂下衣袖,突然軟軟地躺下去。

因為是醉了躺倒,他躺得像一個耍賴的孩子,距離林鏡太近,甚至枕在林鏡的白襪上。

林鏡抽出腳,“嗵”地一聲,李璨的頭又磕到地上。

“林小大人,”管事在門口示意林鏡,“把殿下抬床上去吧,淋了雨,又吃酒,莫要病了。”

“你怎麼不抬?”林鏡問。

“我得去熬醒酒湯啊。”管事說完便溜,仿佛唯恐李璨也塞給他一把劍。

林鏡忍著心中的怒氣,把李璨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李璨睡得很熟,林鏡盯著他的臉,下意識伸手,遮在他鼻子上方。

隻要他按下去,便能在管家回來前,殺了李璨。到時候就說是他自己酒喝多了,壽命到了,夢中猝死。

殺了這人,太子李璋將會失去最有用的智囊。

如今朝中形勢,對葉嬌太不利了。

河東道接連出事,每一樁,都指向楚王府和安國公府。

那些事是李璨的安排嗎?

林鏡的手掌漸漸向下,尚未捂住李璨,忽然見一滴淚水從他眼眶中湧出,沿著神情悲傷的臉,落下去。

林鏡猝然收回手,心神有些動搖。

也許……還有彆的辦法。

無法查李璨,他可以查充容娘娘。她的娘家,她的性情愛好,誰服侍過她,有何異樣。

林鏡曾經幫京兆府尹劉硯拘捕過一個犯人,劉硯說就算是死人,也會說話。

管事帶著府醫走進來,婢女拿著熱手巾,給李璨擦乾頭發。

林鏡退出去,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

能肆意玩弄彆人性命的人,也有傷心事嗎?

前往劍南道平息瘟疫的醫官,隻用兩日時間準備醫案醫藥,便啟程離開。

在城外歇息時,青峰從他們身邊經過,找到禦醫林奉禦,低聲道“我們家主人請奉禦大人到林中敘話。”

林奉禦跟著青峰,穿過一條羊腸小道,走到穿林而過的溪水邊。

一匹馬正在飲水,葉嬌站在那裡,對林奉禦點頭。

林奉禦立刻施禮問安“不知楚王妃召下官來此,有何吩咐?”

青峰退下,背對他們,警惕著是否有旁人靠近。

葉嬌鬆開韁繩走過來,神色鄭重。

“林奉禦曾經幫忙診斷出趙王妃的病症。那個時候,我給過你一個承諾。”

其實那個承諾,是崔錦兒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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