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趣_葉嬌李策_思兔閱讀 

他的情趣(1 / 2)

葉嬌李策!

她當然不記得自己學習走路的樣子。

裴茉身邊沒有父親母親,大約是奶娘一點點教的。她從來沒有那麼快樂和信任地,撲進誰的懷抱。

葉長庚並未留意裴茉臉紅。

他轉頭吩咐馮劫“我還有事,送少夫人回去。”

馮劫應聲,把從牢房拿回的冪籬遞過去。

裴茉微垂著頭,沒注意到馮劫的動作。馮劫的手就那麼送過來,低聲提醒道“少夫人……”

裴茉轉頭,下意識“嗯”了一聲,葉長庚已握住冪籬,穩穩戴在裴茉頭上。

雖然神情尚有些厭煩,但他的動作很溫和,甚至沒有弄歪她的發髻。

輕紗將他們隔開,仿佛隔開了某種漸漸升騰的悸動。

這片刻的旖旎,是大理寺難得一見的風景。

更多時刻,這裡是刀光血影、殺氣騰騰。

午後接著審理賣糧案,堂下少了李策,多了胡稼。

胡稼是河東道糧草轉運使兼糧運督察,這回運輸糧草到邊境去,雖然誤時,但兵部並未處罰。

劉硯冷笑一聲,道“糧草轉運使弄丟九萬石糧食,竟然絲毫不慌嗎?”

胡稼不亢不卑地解釋“回稟大人,下官把糧草運到雲州,便由河東道守軍和雲州刺史府接管,跟下官無關了。”

劉硯的臉色更難看。

這是要把自己撇乾淨。

“既然如此,”他問道,“胡轉運使到達雲州交接完糧草,為何沒有回京,反而滯留十幾日呢?”

劉硯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

他的茶是粗茶,隨便碾碎煮熟,苦澀提神。有時候吃到茶沫,也咀嚼咽下。一麵吃,一麵抬眼看胡稼的神情。

他審過很多案子,見過很多疑犯。這麼多年來,他守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知道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有個明辨是非的父母官,比什麼都強。

他的夙願,便是一生沒有冤假錯案。

這一次也不能有。

劉硯已經從胡稼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心虛。

胡稼的眼神瞟向躺著的尹世才,又迅速收回,淡淡道“下官曾陪同楚王在晉州辦案,傷了身子。長途跋涉舊疾複發,不得不在雲州歇息一陣。”

“病了?”許久沒有開口的大理寺卿崔玉路關切道,“可有就醫的醫案嗎?”

“有。”胡稼道,“就在家裡,稍後可以送到。”

劉硯微微皺眉。

對方回答了問題,似乎無懈可擊。

但是如果一個人,一開始就是要栽贓陷害,那麼他便會事先籌謀得當。比如,千裡跋涉,帶回了就醫醫案。

那便隻能從彆的細節入手。

“胡轉運使,”劉硯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官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一個病人,為何不在城中躺著養病,反而冒著風霜苦寒,兩次離開雲州城,到關外去呢?”

劉硯眼前堆著厚厚的文書案卷,他一麵說,一麵在裡麵翻找,最終找到一本厚厚的冊子。

那冊子的紙張很粗糙,上麵的字卻寫得端端正正。

劉硯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一句,把那本冊子丟出去,正落在尹世才胸口。

尹世才大叫一聲,險些當場暈過去。

“給我的嗎?”他忍痛問道。

“給胡轉運使的,”劉硯解釋,“沒扔準。”

“下次不要扔了!”尹世才拿起冊子,舉到空中,費力看了一眼,道,“這是——”

“這是雲州城出入城門的記檔,”劉硯道,“不知道胡節度使交接完糧草後,是怎麼拖著病重的身體,兩次出入城門呢?我看胡轉運使不像是運糧官,倒像是編筐的。太能編,編得本官都要信了。”

尹世才倒吸一口冷氣。

“說!”

劉硯端起茶盞要摔,怕摔碎了,隻是頓在桌案上,厲聲叱問“你到底是如何勾結突厥,賤賣糧草、誣陷楚王的?”

胡稼怔在台下,魂飛魄散。

公堂外雷聲隆隆,下雨了。

“下雨了。”

六皇子李璨正在屋內製香。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唯恐吹散香氣。

一張白布鋪在地板上,上麵放著桂花花枝。他贏來的男人林鏡不情願地跪在地上,摘掉細小的花瓣,放進白瓷碟。

桂花難摘,香也難製。

要調和掉桂花太過濃鬱的香味,加入彆的香料,再用溫水熬香,用瓷瓶收香,一瓶香料常常需要三日才能製成。

這是風雅之事,林鏡當然不會理解。

所以他摘掉的香料掉在地上,竟然因為舍不得,用手攏在一起,放回碟子。

“不要那些,”李璨提醒他道,“用了臟的,香料就不金貴了。”

“有多貴?”林鏡道,“東市早集上,一文錢買兩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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