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煙衣素貞愣了一愣，她說道“我沒有這種東西。”
“是生靈，都會有感情。”羅軍說道。“感情不一定就是愛情，你對你師父，難道沒有多一份親情和掛念？”
煙衣素貞沉默下去。
良久良久之後，她說道“我的師父對我有恩，她的恩，我記著。但是，你要說親情和掛念，似乎並沒有。”
她隨後狡黠一笑，說道“難道你忘了，我是一條蛇，一條蛇精。蛇是冷血動物。”
“既然冷血，為何要記著恩？”羅軍說道。
煙衣素貞說道“冷血歸冷血，是非要分明。我痛恨的就是西王母的是非不分，自詡正義，高大。而其實，她與我們同樣都是妖精出身。怎地，她占了個名分，就覺得我們是低等物種了？我就是要告訴她，她並不是什麼高等東西。”
她頓了頓，又說道“還有南海觀音，在我眼裡，更是是非不分。她一出場，就認定我是錯，不由辯解，以力將我鎮壓下去。而且還關押住我，一關兩百年。日日以她那套狗屁佛法來洗滌我的心靈。可我心純正，絲毫不差。她想要我承認我是錯誤的，可在我眼裡，她才是大錯特錯。我可以死，可以道消身隕，但我絕不會屈從。”
羅軍身子一震。
他說道“你是一個勇士。很少有人，能如你這般，將生死置之度
外，卻是絕不肯為自己不認同的事物低頭。即便是我，也做不到。很多事情，為了活命，我最後都選擇了妥協。不過，這是你的原則。因為在你眼裡，那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而在我眼裡，隻要不是太過分，那生命是第一重要的東西。因為人一旦死了，其所堅持的所有東西，都將沒有任何意義。隻是，對我本人來說，意義已經等於零了。”
煙衣素貞說道“所以，我從不覺得你們錯了。但你們也不要覺得，我是多麼冷血，不可理解。當然，你們怎麼覺得，這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羅軍隨後說道“那你，可有愛過一個人？”
“沒有。”煙衣素貞說道“寰宇蒼穹，我所見之人，都是庸才。”
羅軍不由苦笑。
“包括你！”煙衣素貞說道。
羅軍說道“跟你比起來，很多人都算是庸才。我自然也不例外。”
煙衣素貞說道“不過，你也有常人所沒有的優點。”
羅軍不由一笑，說道“哦，能從你嘴裡聽到我的優點，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你說說看，我有什麼優點？”
“善良。”煙衣素貞說道“我見的人很多，大多自私自利。但你的確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一個人。這也是我願意和你還在這裡說這麼多話的原因。”
“善良？”羅軍摸了摸鼻子，說道“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煙衣素貞說道“善良並非軟弱，你是一個善良，且正直的人。另外，你也還算勇敢。這是你的優點，當然，你也有許多缺點。不過，可以不提。”
羅軍說道“我的缺點是什麼？”他覺得自己除了好色點，應該其他的還好。不過現在，也沒以前那麼的把持不住了。
大概是真的人成熟了。
煙衣素貞說道“你的缺點嘛，比如婆婆媽媽的。比如，囉哩囉嗦的。比如，蠢！”
羅軍心道“我日！”
“白素貞，你對你的妹妹也沒有感情嗎？”羅軍想到什麼，問道。
煙衣素貞說道“對她？談不上什麼感情。不討厭，不喜歡。”
羅軍說道“我覺得你的性格是有缺陷的。”
“性格缺陷？”煙衣素貞說道“這個說法很新鮮。”
羅軍說道“要不這樣吧，我把我的一些故事講給你聽，怎麼樣？”
這倒不是羅軍就是個話多的人，見人愛傾述。因為煙衣素貞生性冰冷，這樣子靈修，那估計走火入魔的幾率很大。所以羅軍必須要跟她多增進點感情。
而且，羅軍也知道煙衣素貞也在做著改變和努力。不然的話，以她的性格，那裡會和羅軍羅裡吧嗦的說這麼多廢話啊！早就不理羅軍了。
煙衣素貞雖然冷漠，冷血，但卻是個……講是非，講道理的人。
煙衣素貞愣了一愣，隨後說道“好，你講，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