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道道迅捷的身影浴著清冷的月光,快速在林間樹頭跳躍著。
這些身影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急迫,而他們的目的地卻全都隻有一處,那就是已然被熊熊烈焰所包裹的南賀神社!
“該死,怎麼會這樣?”
“彆愣著,趕緊救援!”
“可惡,快找一些水遁忍者過來!”
率先抵達的宇智波忍者們,已經在忍受著嗆鼻的濃煙開始嘗試著滅火。
但這熊熊火焰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撲滅的,而且相較於滅火,宇智波更擅長於放火。
沒有什麼水遁能力的他們,對於當前這個情況真的有些無能為力了。
其實就算是有強大水遁能力的忍者來了,恐怕一時間也根本無法將這些火焰給撲滅。
因為在這些火焰之中,還隱藏著不少黑色火焰!
隻是它們被隱藏在烈焰之後,而且火勢那麼大讓人無法輕易靠近。
並且這些火焰失去了控製開始慢慢凋零,所有趕過來的忍者們都在忙碌,這才始終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這一點。
“這火還真大啊.”
在所有人都忙碌不已的時候,羽織和光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再次來到了這裡。
雖然有點像柯南劇中,那些嫌疑人總是在犯案後又跑回來,不過羽織也沒有太在意。
甚至看著那熊熊烈焰,他不嫌事大的忽然開口調侃了一句。
在他身邊的光聽到這話,不由得瞪了羽織一眼。
這火能不大嗎,畢竟這可是他們親手放的啊!
今晚所發生的一切,羽織早就將其定義為‘族長與長老們相互不滿,最終發生武裝械鬥,大家同歸於儘’。
當然,定義是定義,真要檢查的話,絕對是可以被查出些東西的。
寫輪眼對於細節的探究是恐怖的,想要不被有任何的發現,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將整個現場都破壞掉!
不僅是現場,就連人都最好被燒成灰。
畢竟,這些人可都沒有眼睛了.
宇智波富嶽生前也算幫了羽織一把,他囑托宇智波刹那和宇智波久信不要破壞遺體。
說得挺好聽的,其目的也是為了後續回收寫輪眼。
每一顆寫輪眼都是價值連城,尤其有‘伊邪那岐’這個術在,每一顆寫輪眼都等於一次複活的機會!
宇智波富嶽做的出來,羽織自然也做得出來。
在影分身的努力之下,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所有的寫輪眼,隨後他們才一把火將這裡給點燃並安然離開。
而且為了確保不出大問題,光還乾脆使用了天照,確保這些屍體絕對看不出什麼痕跡。
“彆這樣看我,這事與我們無關。”
羽織注意到了光的眼神,他笑了笑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還有,你的眼睛還好嗎?”
“不是特彆好”
光聽到這番話稍微沉默了一下,隨後才搖了搖頭道。
“可能是使用頻率太高,而且以前也沒少用,現在視線已經有了一些影響。
不過,你不是說過有解決的辦法嗎?”
“嗯,確實有。”
羽織輕輕點了點頭,他也在猜測光眼睛的情況如何。
事實上和他所想的卻是差不多,畢竟光使用瞳術卻是沒有太大的節製。
之前在草之國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體現,而今晚的戰鬥她確保沒有任何人使用忍術亦或是發送信號彈。
很可能也有了一些彆的能力進行點名,而且這個能力很可能是幻術。
羽織在和宇智波富嶽交戰的時候已經察覺,這家夥可能要用瞳術。
但最後他卻被光直接用瞳術給控製,並毫無還手之力的被羽織給捅穿了胸口。
能做到這個效果的,羽織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幻術能做到。
難道,光還有類似月讀的能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豈不是一個人等於宇智波鼬加宇智波佐助了?
不過最終羽織也沒有去問,詢問彆人的秘密從來都是不禮貌的。
作為忍者,誰還沒有一點秘密呢?
搖了搖頭,羽織也不再去想,他笑了笑繼續說道。
“等這件事徹底落下,我們就開始進行研究吧。
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因為幫助我,導致自己的雙眼失明了。”
當然,不僅是幫光,這也是在幫羽織自己。
羽織雖然依靠‘卓爾不凡’讓自身血脈都得以提升,但萬花筒的宿命他似乎沒有被改寫。
他的‘血脈提升’並沒將他提升到因陀羅的水準,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畢竟因陀羅是六道的親兒子,羽織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代的產物了。
想一步到胃達,怎麼看都不太可能。
因此,對白絕細胞的研究也是幫助他自己。
“而且這一次我的收獲巨大,我想也可以試試看‘瞳術移植之術’的效果了。”
宇智波富嶽已死,他的萬花筒羽織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
現在這一雙眼睛已經被他封印在卷軸之中,就等著一切結束後可以好好研究一番。
他對宇智波富嶽的瞳術,可是非常感興趣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還有,這也是伱在幫我”
光也露出了些許的笑容,不過很快她的笑容就隱匿了下去。
“好像人來的差不多了,你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繼續嗎?”
“嗯,是啊。”
羽織朝著一旁看去,果然宇智波內該來的精銳都來了,他也可以準備進行下一步了。
不過在過去之前,他忽然笑著對著光說道。
“以後多笑笑吧,你笑起來很好看。”
雖然羽織很想說的是:雖然你被埋了幾百年,實際年齡是所有人的祖輩都不為過。
而且繃著臉也符合宇智波神經病的人設,不過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多笑笑符合年紀,也更容易融入環境。
隻是羽織覺得,這番話說下來光恐怕撕了他的心思都有了,想來想去他也隻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而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顯然也愣了一下,隨後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好一會兒,她才歪了歪頭看著羽織的背影,嘴裡呢喃了一句。
“笑起來很好看嗎?”
——
“羽織君,現在人都到齊了,雖然你你還小,但作為發起人我想你應該說些什麼。”
在宇智波後山的森林之中,大概有數十名忍者齊聚在這裡。
來到這裡的忍者年齡不一樣,而且所有人涇渭分明的站成了兩排。
在他們的臉上能看得出帶有悲傷的神色,而他們就是家族內能參與族會的鴿派與鷹派的精英!
這一次的族會,他們沒有機會參與,畢竟能參與其中的隻有長老。
但是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會得到這樣一個噩耗。
看著那不斷燃燒的南賀神社,並且聽到四周的人說起,那裡沒有任何人離開。
他們就已經知曉,這絕對是宇智波一族有史以來所麵對的最為重大的危機。
畢竟從家族誕生以來,還真沒有遇到過類似現在這樣,族長、長老集體遇難的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想搞明白的一件事,但他們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族長、長老們都死了,家族要怎麼辦?”
就算他們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裡麵還有生還者。
但他們也都是忍者,作為忍者他們從一開始都知道一件事——千萬不能有任何的僥幸心理。
此時他們也基本是默認了無人生還,那麼家族的問題就成為了頭等大事!
這也是羽織找到他們,並且和他們說‘族長、長老們現在狀態不確定,家族需要穩定,我們都是能參與族會的忍者,現在應該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後,他們一個個都決定過來的原因。
要知道他們都是家族最精銳的人,羽織雖然是他們的一員,但年齡小、資曆尚淺甚至還隻是中忍。
若非是這個理由,他們恐怕也不會被輕易說動,尤其還是和另外一派人一起。
“沒問題,那麼我們開始吧。”
羽織一點也不客氣,尤其看著眼前這些人,他心裡也在估摸著一件事。
等這一次的‘族會’結束後,還有多少人能順利離開這裡?
現在宇智波的高層已經被他清空了,那麼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子彈三步走’了。
而現在就是第一步,他需要好好‘請客’。
“各位,雖然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結果,但今晚所發生的一切讓人悲痛。”
羽織睜著眼睛說瞎話,甚至臉上還帶著微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悲痛的情緒。
“但是事已至此,我們也應該忘記悲痛為家族的未來所考慮。”
羽織的話讓所有人都點了點頭,鷹派的自然沒有反對羽織的理由,畢竟這是他們的一員。
鴿派的人雖然不爽,但也沒有反對,畢竟當前的情況就是如此。
“何況,各位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羽織看到眾人的反應之後,他暗暗點了點頭,旋即他開始壓低了聲音。
“那麼大的火,族長和長老他們即便生還,他們還能力繼續處理家族事務嗎?”
這一句話說下來,立刻讓在場所有人目光都緊緊盯住了羽織,而羽織也同樣麵帶微笑的看著他們的反應。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既然這些大人物們是死是活猶未可知。
而且就算幸存,是否還具備管理家族的能力也值得存疑,那麼為什麼今晚不進行一些改變呢?
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聰明人,他們在發現這件事後就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
但是他們一個個都有所顧忌,根本不敢去開這個口。
但現在羽織卻直接提出來了,這讓他們原本就悸動的內心更是心潮澎湃了起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小鬼?”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死忠,他們在聽到羽織的話後立刻憤怒的開口。
無論是鴿派還是鷹派都有這樣的人,他們對於各自的長老都是充滿了尊敬。
羽織的話他們也聽得明白,但是他們絕對接受不了當前這種情況!
羽織笑了笑沒有理會他們,隻是用一種平靜的看著他們,並且默默的將他們給記住了。
“都安靜,什麼時候還在這裡吵吵鬨鬨?”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皺著眉頭開口打斷道。
“雖然羽織君的話有些不妥,但不可否認這事實,為了家族我們現在需要做好該做的事情!”
羽織記得這個人名字叫宇智波信,是鷹派的一個精銳,至於其他的資料他就不太明白了。
族會他就參加了兩次,在場所有人對他而言其實都很陌生。
現在看起來,這個宇智波信視乎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嗎。
“沒錯,現在這個情況容不得我們再爭吵這些東西。”
在鴿派那邊,同樣有一個中年人開口了,他的名字似乎叫宇智波休。
這兩人一開口,立刻讓原本那些極度不滿的人都悶悶的閉上了嘴。
隻不過,他們此時看向羽織的眼神卻非常的不友善。
“沒錯,現在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去爭吵這些無謂的東西,我們需要為家族考量。”
羽織隨意笑了笑,隨後他繼續平靜開口道。
“不過在此前,我想詢問各位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我們是一家人嘛?”
“羽織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宇智波信皺了皺眉頭,他不太清楚羽織的思維跳轉幅度為什麼會那麼大。
若非現在所談之事實在過於敏感,為了自身信譽他不好直接去開口。
他需要羽織這樣什麼都不怕的人把話給說開,恐怕現在他都已經懶得理會這個小鬼了。
“我們自然是一家人,我們都流著相同的血脈,有什麼問題嗎,羽織君?”
宇智波休也皺眉開口,看得出他和宇智波信是一樣的人。
“是啊,我們都是一家人,那麼我就有一個問題值得思考了。”
羽織輕輕點了點頭,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涇渭分明的兩批人慢慢說道。
“現在我們這個樣子,看上去像是一家人嗎?”
羽織的這番話讓在場不少人臉色都微微一變,他們現在發現羽織這個家夥不是無所顧忌了。
這小子根本就是膽大妄為了!
還是那句話,能進入族會的人除了些許的死忠,其實大家都不傻。
羽織的話已經涉及了家族的一個敏感問題了,而這個問題最致命的點就在於他們各自的信念問題。
哪怕他們之中不少人都明白,家族已經處於一個相對分裂的狀態。
但是為了他們各自的信念,亦或是他們自身所需要的利益,他們也都不會去多談。
何況有那些一呼百應的長老,有並不反對當前情況的族長在,這些事情也輪不到他們。
做好自己的,得到自己該有的東西,這一切就足夠了!
可現在羽織將這件事給挑明,這可就有些不太禮貌了。
要知道,羽織自身就是在鷹派收益頗多啊。
“羽織君,你太極端了。”
宇智波信挑了挑眉,他正了正臉色後才一正言辭的開口。
“家族還是那個家族,我們也同樣是一家人,這一點是不會被改變的。
還有,很感謝羽織君所說的一切,不過事實證明你還是太年輕了。
你是家族的未來和希望,不過現在的事情或許有些超出了你的認知了。”
“超沒超出信前輩難道不知道嗎?”
羽織輕輕的搖了搖頭,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如果是之前,恐怕我不會去說這些話,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而且大家都坐在一張桌上,有些東西可以好好談,不然恐怕大家都不會滿意的。
畢竟家族已經不是之前的家族,不是嗎?”
羽織的意思簡明扼要,而在場的人聽到這番話臉色出現思索的同時,對羽織的評價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這家夥不是膽大妄為了,是野心十足了!
家族高層被清空,這可就意味著一塊巨大的蛋糕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如何分配、怎麼分配,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分配都是值得探討的。
而羽織的態度就很微妙了,他不僅否定了以前家族的狀態,甚至他還想上桌來談!
“羽織君,你屬於未來,現在的你太年輕了。”
宇智波休到是樂意見到鷹派內部的人出現這樣的分歧,因此他適時的開口拱火。
“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宇智波信臉色也有些變了,他聲音變得有些冷淡了起來。
“現在我倒是有些相信我們是一家人了,尤其是你們兩人的態度。”
羽織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隻不過他的話語中卻充滿了嘲諷。
“年輕與否,丟人與否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大家都一樣是可以參加族會之人。
想吃獨食不可能,想吃大的拿出本事來,不然”
說話間,他的雙眼瞬間變成一片猩紅。
‘請客’已經做了,態度已經擺明了,既然談不攏,那麼也該到‘斬首’的時候了。
雖然羽織現在也感覺到有些累,他今晚消耗也真的不少。
但應付這個場麵,他自信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止水站在神社外的森林之中,正陪同其他忍者一起撲滅這熊熊大火,隻是他內心卻忍不住悲傷。
他也希望這次大火能有人生還,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可能性恐怕微乎其微。
而那位培養了他,照顧了他多年的久信長老可也在這裡麵!
這樣的情況是他真的不願意麵對的,哪怕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哪怕他也開始反思這位長老的想法對不對。
畢竟經過了和羽織的一番接觸之後,他也確實發現久信長老的想法太極端了。
這樣的極端,真的會讓家族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啊!
“慢著,羽織前輩.”
猛然間,止水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身體也慢慢開始變得有些發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