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臉,慌的剪秋立刻去按她的雙手。
隻是這癢意非他人不能體會,烏拉那拉氏的體麵,在這日的早上被這癢意打的粉碎。
眾妃嬪見到的皇後娘娘從來都是端莊賢淑,母儀天下的樣子,何曾見此刻這當眾撓癢的樣子。
烏拉那拉氏又忍不住扭了扭胳膊,滿臉紅痕伴著在眾人麵前丟了臉的恥辱一起升騰起來。
剪秋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儘力去按著烏拉那拉氏的雙手,在烏拉那拉氏耳邊輕聲提醒。
“娘娘,咱們先回內室罷。”
剪秋求助的眼光望向端妃,此時能說的上話的,也隻有端妃了。
端妃瞧著烏拉那拉氏這樣,忽然想起年世蘭生四阿哥那日發生的事。
那日整個翊坤宮但凡是伺候年世蘭生產的宮女,都是渾身奇癢,麵部紅斑滿布。
端妃現下看著烏拉那拉氏的樣子,心頭浮起一個想法。
“皇後娘娘,臣妾瞧著,您此番症狀,
像是被人下了毒,不如請太醫來罷!”
癢極難耐的烏拉那拉氏左手緊緊捏著癢的不得了的右手手腕,眼中再不複往日的平和。
“江福海,去給本宮將太醫院的人都召來!”
江福海得了令,當真是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不見了身影。
年世蘭也忽然驚訝道。
“是啊,臣妾聽端妃提醒才想起,
臣妾生四阿哥那日,也是如此症狀呢!
可是當初給臣妾母子下毒的允禵已經病故,
那還有誰手中有這種藥呢?!
哎呀,皇後娘娘,您仔細想想,
您這後宮中得罪過誰啊?萬一真是下毒,
那人也必是您身邊親近之人!”
如果眼神能殺人,烏拉那拉氏此刻痛癢交加之下看向年世蘭的眼神,猶如兩炳尖刀,恨不得將年世蘭兩刀四個洞捅個對穿!
宮中誰人不知,與她烏拉那拉氏過不去的,隻有一個年世蘭!
欣常在原本捂著自己腹部的手,在聽說皇後可能是中毒所致之後,悄悄的放鬆了下來。
她隻害怕又是什麼傳染極厲害的疫病,還好,還好隻是中毒。
安常在低垂著眸子,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她想的,隻不過是皇上今日會不會來,會不會徹查此事。
前番皇上早都敲打過皇後,她明麵上不敢再送的參湯,卻還是想儘辦法送到每位侍寢妃嬪手中。
如果皇上知道了,又會如何處置?
烏拉那拉氏聽了年世蘭的話,忍不住又狠狠捏緊了自己的手腕,克製著自己不去撓癢。
她口中說出的話,因著用力和咬牙切齒,聲調幾乎都變了形。
“是否中毒,等太醫來驗過才知!就不勞華貴妃費心了。
此處有端妃協助本宮就好,其他人先回去罷!”
莞貴人第一個站了起來,行禮告退。
其他人見此,也紛紛散了去。
殿中隻餘留端妃與年世蘭,並幾位宮人。
烏拉那拉氏再也顧不上彆的,她此時也顧不上年世蘭一臉看熱鬨的樣子。
立刻使勁撓了撓自己的臉,又用力揉搓著自己的胳膊。
她自己覺得手不夠用,還讓剪秋與繪春一起幫自己撓。
剪秋與繪春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依著烏拉那拉氏的吩咐,輕輕為她撓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