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神醫!
兩個女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地研究著現在的流行趨勢,那梅坐在旁邊,懷裡抱著小孫子,臉上不見一絲笑容。
那小西屋,還真被宋秀致養了蠍子!
田橙那死丫頭找的對象,居然這麼優秀,男方是人大的高材生就不說了,據說家裡的背景也頗深厚的。
那梅心裡酸得要命,自己安慰自己,好在自家女兒孫楠楠也還算爭氣,未來女婿論起家庭條件,那是極好的,人也活泛會來事,唯一就是模樣比起這姓喻的差了點,可人無完人,哪有方方麵麵都完美的人。
說起來,那梅對女兒其實也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孫楠楠性子綿軟不說,又不會哄人,想到這兒,那梅的視線轉向自家女兒“楠楠,你來帶著小虎,我去那邊看看。”
孫楠楠正坐在角落裡,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聽到母親喊她,起身小心地把書放到櫃子裡,走了過來。
“你和虞功偉的事也得抓緊了,看看他家裡人是個什麼意思,找時間也把婚訂了。”那梅把小虎交給孫楠楠,小虎拉著姑姑的手,喊著要出去院子裡玩。
孫楠楠臉紅紅地答應著母親的話,帶著小虎出去了。
訂婚宴比預想的要和諧,因著喻老爺子和那三爺這層你救我我幫你的關係,心裡有些芥蒂的陳清表現得也很是得體,原本就看好這樁婚事的其它人就更不用說了。
隻不過到了尾聲,那家這邊倒是出了個小小的插曲。
酒席過半,佟宛如當著眾人的麵宣布,她要把大柵欄的那套迎街的門麵房做為嫁妝送給田橙。
這話一出,陳清心裡說不清是喜是憂,原本她很看不起田橙一家的,可現在,人家隨隨便便地就把大柵欄的房子做了嫁妝。
那可是大柵欄的房子啊,以後究竟還能不能鄙視這個兒媳婦了?
更激動的則是那家這邊的人,宋秀致首先出言阻止“姥姥,您不要太慣著孩子,橙子的嫁妝我給她準備著呢,您那房子還是留著自個兒收租,手頭有活錢,做什麼都方便些。”
“沒事,我還有南鑼鼓巷的房子呢。”佟宛如笑嗬嗬的,渾然沒把這套房子當成一回事。
陳清心裡更難受了,感情人家在南鑼鼓巷還有一套房子呢,虧得她剛進門的時候,還在心裡暗暗鄙視了一下,嫌這套房子有點小。
幸好當時沒說出來,陳清對於自己的沉穩很是滿意,看著田橙的目光也柔和了些許。
其實這姑娘的家世,也還是挺不錯的嘛。
喻朝顏則是另一番心思,她看著老太太兩眼放光,簡直就要冒紅心了。
年輕的老姑娘下定決心,宴席過後就要拉著宋秀臻去南方進貨,她也要多多的掙錢,等她老了,也可以像老太太這樣,把自己名下的房子送給孫女做嫁妝,想送哪套送哪套!
這邊任雁看看丈夫,想張嘴說什麼,礙著滿滿一桌的人,又忍住了,隻伸手悄悄地掐了那英朗一下。
那英朗就像沒感覺一樣,臉上笑容淳厚,該吃吃該喝喝,大柵欄的房子是自家母親的陪嫁,她願意給誰,那是她的自由,輪不到他當兒子的管,當然他也不會管就是了。
反倒是那梅變了臉色,把筷子往桌上一摞,正要說話,被兒子拽住了。
“媽,一會兒客人走了再慢慢說。”孫立新扯了那梅一把,壓低了聲音說。
佟宛如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那梅如果在宴席上鬨起來,十有八九要吃虧,倒不如事情過後,再慢慢的跟老太太磨。
孫立新把慢慢兩個字咬得重些,那梅便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她定了定神,然而還是壓不住心裡的不忿,便斜眼看向田橙,表情譏諷不屑。
老太太是老糊塗了,分不清裡外親疏,把那麼大一套房子給了你,你可還年輕著,知道自己該不該,有沒有資格要這套房子吧?
田橙感覺到那梅的目光,淡淡的回視過去,並沒什麼心虛的表情,老太太敢給,她就敢要,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因為這套房子的事,一桌人各懷心事,宴席上的氣氛變了味道,老太太卻似乎渾然不覺,依然一副大家女主的氣派。
好容易挨到宴席結束,將喻家眾人送走,那梅沉不住氣先發難了“媽,您把大柵欄的房子給田橙,怕是不妥吧?”
佟宛如今天高興,不顧老頭子的勸阻喝了兩杯酒,臉上泛著點淡淡的紅暈,聽了那梅的話,老太太不氣反笑“哦,你說說,哪裡不妥了?”
私底下,那梅一直說佟宛如是個笑麵虎,不怕老太太怒,就怕老太太笑,在這笑容下麵,那梅話說出口,立刻就有點心虛,然而大柵欄的房子委實是塊肥肉,驅使著她勇敢地說了出來。
“媽,這房子就算要給人,也該是我們幾個子女平分,怎麼能輪到重孫女的頭上呢?自古以來就沒這樣的規矩。”
佟宛如還是笑眯眯的模樣“哦,就這些?還有嗎?”
明知道這笑容不是表麵上這樣可親,那梅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就算要給孫輩,也不能給田橙,那蘭姐姐從十幾歲上就離開家,這些年根本就沒在二老跟前儘過孝,這房子不管怎麼說都沒她家的份兒。”
“好,我知道了。”佟宛如不置可否,看向屋裡其它人“你們呢,有沒有什麼意見,一次都說出來。”
那英朗搖搖頭,抓著任雁的手微微搖了搖,示意她不要多嘴,任雁神情微動張了張嘴,終究是垂下眉眼沒說話。
任雁也想通了,她不過是一個續弦,就算房子真能分到子女頭上,人家那英朗還有自己的兒子呢,肯定也輪不到她自己的兒子身上,她又何必去惹老太太和丈夫不高興呢。
那英朗為人老實,又很懂得心疼她,兩人婚後相處得很是融洽,再加上現在南鑼鼓巷的房子也由他們住著,雖說房租要交給老太太,可這房子將來終究是那英朗的。
相比於從精明難哄又偏心的老太太手裡摳東西,她還不如看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呢,至少以前不學無術的兒子,現在跟著那英朗學古董,很有些長進了。
那英朗兩口子不作聲,田橙被打發著出去送喻蘭川,現在還沒回來;宋秀致有點於心不安,她剛才在宴席上已經表達過意見了,剛想再勸幾句,看見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心裡突地一跳,及時懸崖勒馬,也閉上了嘴。
至於孫子和重孫輩的,更是沒人敢作聲,孫立新在他媽跟前煽風點火有一套,可對上祖母,愣是頭都沒敢抬。
老太太挨著個兒地把兒子女兒孫子重孫看了一遍,斂起笑容淡淡道“反對無效,我的房子我說了算,不搞大鍋飯平均主義那一套,還有,以後彆再不要臉的在我跟前說孝敬,我在醫院裡邊兒等死的時候,嘴上說孝敬的人可沒來伺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