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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我該稱呼你什麼?(1 / 1)

失憶後我成了神醫!

眾人都會意地哄笑起來,“後老婆油”並不是油的種類,而是一種做飯的手法。

這詞原來的意思,是指後媽給前麵的孩子做飯,不舍得放油,又怕人看出來會被說苛待孩子,做飯的時候就先不放油,等飯熟了,再把油倒在上麵,這樣飯菜上麵就漂著浮油,看著好像油很多的樣子。

這麼做飯不僅省油,看起來還很有油水,邱建國被人這麼一說,立刻就惱了“胡說八道,你娘才給你放後老婆油呢!”

田金貴當時就覺得頭大,一揮手“邱建國你差不多就行了,還有知青同誌們,你們再湊合一個月,這問題我給你們解決。”

不得不說田金貴真有本事,他搞來了磚瓦和木頭,發動全村的壯勞力,七天之後,安置點的房子就蓋了起來,一個月之後,知青和下放戶就都搬到了安置點。

這下子,矛盾解決了,知青和下放戶都自己開夥做飯,村裡的百姓其實也很淳樸的,都自發地送來東西,幾根柴禾,或是一把自己紮的笤帚,邱建國還送來了原本住他家的兩個知青愛吃的,自家醃的鹹菜,雙方的關係也就緩和過來。

除了開始時不會燒農村的大灶,鬨出點笑話之後,慢慢的,知青和下放戶也都適應了上田村的生活,在上田村裡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相處融洽。

田橙進了安置點的院子,田野抬頭看見,就喜氣洋洋地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往一排裡靠西邊的屋子去“姐,支書伯還給咱們一口鍋,還有一床被子。”

鍋算是大件家具,這下子做飯不用愁了,一家三口也終於可以各蓋各的被子。

吃和住的問題解決了,其它的都好辦。

安置點這邊的房子設計得比較合理,一進兩開的屋子,進門外麵是灶房,裡麵是臥室,灶房燒火,火道從中間磚砌的火牆上過去,再通到炕上,一把柴禾點起來,做飯燒炕兩不誤。

兩間屋子都有窗戶,中間的牆上開了門,平時隻要關上門,外麵做飯的柴灰和油煙蒸氣就落不到裡間,這樣的話,裡間就總是能保持乾淨。

說實話,比起之前大房住的小西屋來,這房子簡直好得不得了。

灶屋地上放著一把鐵鍬,鐵鍬上有摻了碎頭發的一大團紅泥,田玉堂袖子挽得高高的,兩手都是泥,正幫著抹灶膛呢。

喻蘭川在他身邊打下手,也是兩手泥,看見田橙進來,田玉堂兩手不是沾著泥呢,就用胳膊肘捅了捅喻蘭川“川哥,你洗洗手去幫橙子,我這兒馬上就好。”

田橙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卻也說不出什麼,喻蘭川打發田野去隔壁自家端一盆熱水來,幫著田玉堂三下兩下抹好了灶膛。

“行了,稍微晾一晾,晚上燒一爐子火,去去潮氣就好了。”田玉堂乍著一雙泥手,看了看剩下的泥“哎呀,泥還剩下點,可彆浪費了,川哥,一會兒我把你家灶膛也抹一抹,包管一冬天炕都熱。”

田野端了熱水過來,田玉堂卻不肯洗手,要就著這雙泥手去給喻蘭川家抹灶膛,田野機靈地端起鐵鍬跟在後麵。

乍著泥手出門,田玉堂就見他爹田金貴領著王學禮進了院子,王學禮的大棉襖給了田野,身上套著田金貴的一件舊棉襖,他身材高大,田金貴的棉襖穿在身上就有點短小,而且也很破,補丁摞補丁的,看上去有些滑稽,偏他還不自知,還是挺胸抬頭的樣子。

兩人見田玉堂乍著泥手,問了一聲,知道要去喻家抹灶,田金貴便讓他一會兒再去。

田玉堂無奈又回去,田野怕鍬上的泥放在外頭給凍上了,一會兒用的時候不方便,又拿回屋裡放著,田玉堂乾乍著兩手等也不是辦法,便也就著那盆泥水洗了手,拉著田野去隊裡借板車,好把田家的糧食給搬回來。

這邊隻剩下喻蘭川和田橙,喻蘭川就又問“橙子你沒事吧?”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帶著幾分笑意,田橙竟然隱隱地,從那目光中看出幾分寵溺來。

田橙真的有點納悶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喻蘭川見她沒明白,指指她的頭“是不是起包了,讓我看看。”不讓他看一看,他終究是不能放心。

手伸出來,卻被田橙推開了“彆,喻同誌,我沒事的。”

喻蘭川看著她,有幾分詫異,幾分茫然“你叫我喻同誌?”

田橙微一挑眉,很是客氣“對啊,喻同誌,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互相稱呼,就是同誌吧?

人家是下放乾部,或者應該叫喻乾部?

她試探地叫了一聲“喻乾部?”

喻蘭川的臉色更難看,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焦急慌亂和擔憂“你,橙子你怎麼了?”

田橙就是再被摔壞了腦子,也覺得這事不對了,仔細想了想,前世的記憶裡,她和喻蘭川好像真沒什麼交集,這人怎麼這麼隨便,就想來她的頭上動手,他還以為他是赤腳大夫呢?

磕到頭之前的記憶還是沒有回來,可是之後的記憶,卻是慢慢地都浮現出來了,前世磕到頭的她忘記了十七歲之前的事,後來的事卻是她下意識地主動封存了所有的記憶,重生一世,短短的功夫,許多事情已經在記憶中接踵而來。

記憶中,喻蘭川這個人,在前世也是很有本事的一個人,他後來考上了京都的大學,好像在公安係統工作,然後,有一次她無意中看到新聞報道,說他在破案的過程中,被犯罪分子報複,犧牲了。

那個時候的田橙,已經在京都的一家中等規模的醫院裡,成為主治醫師,按照這個時間線來推算,喻蘭川應該是在三十多歲時死去的,而且報紙上說他為了事業,一直獨身,連個後代都沒有留下。

田橙一陣心悸,頭疼得厲害,腦海裡記憶的片斷紛至遝來,亂糟糟地像飛舞著的玻璃片,在田橙的大腦裡高速飛旋,支離破碎,血肉模糊。

等等,好像她和喻蘭川之間,還真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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