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神醫!
大黑騾子打個響鼻,對於人類的思維很不能理解了,大學是什麼,有豆料好吃嗎?
聽到喻蘭川低喝了聲駕,它便順從地甩開蹄子走了起來,城裡不比鄉下,路上人多,它要集中精力趕路,顧不得思考這些無聊的問題。
回到家裡,田橙吃了一驚,那隻公雞頭朝下倒懸著,頭上正在不停地滴血,下麵接的碗裡,是半碗殷紅的雞血。
陳二賴提著雞,笑得很憨厚“橙子,姑夫不知道你們在縣城,也沒帶什麼山貨來,這雞殺了,咱們晚上燉著吃。”
田橙看著這老實憨厚的姑夫,忽然感覺有點頭暈,想起了前世大姑和姑夫的下場。
具體的時間已經記不清了,好像是在她上大二或者大三的時候,田玉英給她的信裡說,田菜花生病死了,田老太去陳家把人家砸了個稀巴爛,搶了人家的雞,至於陳二賴和兩個孩子的下場,就再也沒提起過。
現在想來,田菜花的病,是這時候就有了的,而他們來縣城看病,又被人搶了準備賣了看病的雞,自然是沒看成病回家了。
然後,兩年或三年之後,田菜花因病死去。
陳二賴把雞放在一邊,自己去灶房裡提了開水,拿了隻盆出來,三下兩下燙雞撥毛,開腸破肚,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把一隻雞收拾得光潔溜溜,田橙想搭把手被他躲開了“這個臟,雞肚子破開還有臭味,彆熏著你。”
陳二賴把一片黃色的雞胗剝出來洗淨了,晾在窗台上,跟田橙說“這個不要扔了,也不要被貓兒偷吃了,放在瓦上烤乾了,給田野開胃。”
看來他是看到了在窗戶裡貓視眈眈的田喵貓了,田橙點點頭,看看宋秀致還跟田菜花說話呢,根本不知道院子裡的事“姑夫你歇歇,你跟我說說,我姑得了啥病?”
說起老婆的病,陳二賴一臉愁容,又有點不好啟齒的樣子“這個,這個你完了問你姑吧,我也不好說。”
田橙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了,估計姑姑的病不是婦科病就是乳腺病,不然有什麼不好說的。
田橙笑了笑,回灶房裡,用溫水把一塊乾酵子泡開,發了兩碗白麵,放在灶台上稍溫的地方讓它發著,又削了兩顆土豆,田野在廚上幫慣了忙,很有眼色地把剛拿來的豆角抽絲,洗乾淨掰成一節一節的。
陳二賴擔心剁雞時弄臟灶房的牆壁,把案板拿到外麵,雞剁成塊洗乾淨端進來,田野已經燒了火,鍋裡倒了葵花籽油,就等著雞塊下鍋了。
農家土雞的雞皮和雞油,都是金黃色的,煸炒一會兒,看著肉上的水氣乾了,烹上蔥薑蒜調料醬油醋,翻炒出香味,再添熱水漫過雞肉,用紗布縫好的調料包放進去,屋裡頓時就充滿了誘人的香味。
田喵貓蹲在門口,把這流程看得很仔細了,其實它很想吃點東西的,雞肚子裡的那些腸腸肚肚,看著不好看,可是聞著怎麼就那麼香呢。
田橙看它這副模樣,就知道它在想什麼,把那些腸腸肚肚的給了虎子,這狗不挑食,雞的肺部看起來最乾淨,也最少,裝在貓碗裡,放在田喵貓麵前。
“吃這個吧,肺是最乾淨的。”
田喵貓吃得很仔細了,吃完後又看著田橙,那邊還有陳二賴挑出來的一碗雞雜碎,有雞胗,雞肝和雞心等。
田橙摸了摸它的貓頭“行了,那些不能給你吃,一會兒肉和貼餅熟了,給你吃一塊。”
得到承諾,田喵貓滿意地走了,田橙再去看虎子,狼狗早就吃完了,老老實實地蹲坐在它固定的地方,並沒有其它的表示,見田橙過來,搖了搖尾巴,仍是端坐不動。
這狗可真有範兒,田橙給它倒了點水,見它低頭喝起來了,就回屋裡去。
宋秀致和田菜花兩人一直聊到現在,還沒出屋呢,聞著肉香,隻以為田橙殺了自家的雞招待親戚,哪知道是陳二賴殺了帶來的雞。
“這房子是你們買下來的?”田菜花聊了半天,才知道房子是買的不是租的,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
“是啊,分家時拿了孩子他爸的撫恤金,總在安置點兒住著也不行,橙子就來縣城買了房子。”宋秀致說起田滿倉,總是有些傷感。
田菜花低下頭拭淚“我哥也是苦了一輩子,好在嫂子你把兩個孩子都養得挺好。”
她有點不好意思,是替她娘臊的“咱娘那人就是糊塗,反正也分了家,嫂子你也彆難受了,兩個孩子有出息,你們以後的日子錯不了。”
宋秀致不想提起田老太,問起田菜花家兩個孩子的情況。
“山裡的娃娃上學晚,老大今年十六了,在鄰近的鎮上讀初二,老二才十歲,一直沒讓讀書,在家裡幫著乾活。”
田菜花說,和大房相反,她家老大是兒子,老二是女兒,婆婆有點重男輕女,支持孫子讀書,卻不肯讓孫女去上學。
田菜花也覺得沒什麼,家裡沒錢不說,她和丈夫在地裡忙活,婆婆年紀大了,家裡總得有個做家務的,女孩兒不讀書不就不讀吧,在家裡還能幫點忙。
宋秀致想說什麼又沒說,她這人總是這樣,雖然覺得女孩子也要讀書,可是卻不會開口勸彆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家有人家的實際困難。
不是哪個女孩子都像田橙這樣,恰好在姥爺家住了幾年,把小學給上完了,又能自己自學初中和高中的課程。
田橙這會兒正在發麵呢,雞肉已經燉了快一個小時,灶頭上溫度正好,兩碗麵發成了滿滿的一盆,虛蓬蓬的,把適量的堿用溫水化開,和在麵裡,再多揉幾遍,就能蒸饅頭貼餅子了。
這種發麵一定要多揉幾遍才行,不然的話堿揉不勻,蒸出來的饅頭就黃一道白一道的,兌堿的量也要正好,堿小了饅頭酸不嘰嘰扁塌塌的,堿大了饅頭發黃,硬梆梆的一股子堿味兒。
蒸饅頭兌堿是個技術活,大部分人先放很少的堿,把一小團麵放在灶火上烤熟了掰開,看著發青,聞著發酸就說明堿小,再根據顏色和味道添一遍堿水,重新揉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