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張所，咱們兩個派出所加起來一共有多少人？”
秦明給了王大錘兩塊錢，然後在他殷切期盼的眼神中出了審訊室，轉頭就進了王亮辦公室，這兩也算是老相識了，正在辦公室拉著今年所裡拉了多少臨時公安的家常，秦明便走了進來，一開口這話，便讓兩個老兵子的手腕一抖。
清點人數，這可是有大動作的征兆。
“小秦您這是要乾啥？”
“就在剛剛，王大錘交待了一個重大消息，他加入了一個做賭博買賣的暗門子。”
什麼？
張明跟王亮的眼睛都瞪大了。
賭這個東西最是害人，是被嚴厲打擊的對象，但建國以後，八大胡同的人就陸續被遣散安置，這些年這東西倒是不敢再冒頭，如果秦明這話是真的，那可就代表他們兩個派出所來活了。
而且還是大活。
“秦明同誌，這是怎麼個情況？”王亮的聲音都激動地有些顫抖了。
秦明自然明白原因。
現在四九城的治安跟後世有些不同，現在派出所還沒有後世那麼大的權力。
轄區內的單位有荷木倉實彈的保衛科負責，不歸他們管轄，而轄區其他地方也有街道辦，因著四九城大多數都是住合院，每一所合院裡都住了幾戶甚至幾十戶人家，所以街道辦又在這些大雜院評選出了管事大爺，平時一些雞毛蒜皮，零零碎碎的小事，還沒到他們這就被解決了。
這也造成派出所有點閒，畢竟像抓敵特這樣的大行動，不可能每天都有，而且也不是每一個派出所都能參與，這會兒聽到有賭窩，這人不激動才怪呢。
不光他激動，張明也是激動地不行，等著秦明講後麵的情況，沒成想秦明卻停了下來，他捏了捏嗓子，“這剛剛跟犯人問話時間好像長了點，口有點乾。”
“這有什麼，王所這邊有好茶，我這就去給您泡上。”
張明興衝衝的去泡茶，還給自己的茶缸子丟了幾片葉子進去。
他在這兒灌了一肚子的，這茶味兒都淡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加個味兒。
這是兩土匪吧！專盯著他那點子茶葉了，王亮心頭幽怨，麵上卻也沒有露出半點不悅。他還等著秦明的情報呢，張明這老犢子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功勞是在自己地盤上的，可不能讓他給搶走了。
秦明卻是有些口渴，一口氣喝了幾大口茶，這才吐出一口氣。
“那地方在一個大雜院，平日裡有人把守，據說有幾十號人，可能還有人有家夥事兒……”
“小秦啊，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回去商量一下吧。”聽到有家夥事兒，可把張明給樂壞了，帶家夥事兒的都是大案，看來他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來，一來就給所裡撈了個大功勞。
“姓張的憋犢子找罵呢你，我們北新橋的事情，跟你交道口有什麼關係？”搶功勞都搶到他麵前了，真當他王亮是個沒脾氣的死人？
“瞧你這人怎麼還急眼了，伱們自個沒本事，咱們交道口的同誌給幫了大忙，那案子自然也就歸我們交道口……”
兩個所長在外麵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會兒卻是直接在這裡吵了起來。
“兩位，還請稍微冷靜冷靜，咱們兩個派出所才多少人，對方可是幾十號人，這麼多，無論是誰，也吃不下。”這功勞是現成的，但並不白撿，交道口派出所連同張明在內有公安13名，雖然還有秦明這樣的臨時公安，但因為這些人的身份特殊，能不能接受任務，就連張明也沒法保證。
顯而易見，這點人手根本就不可能拿下這個案子，倒是聯合北新橋一起，才有可能。
這點事，無論張明還是王亮都是知道的，但兩人依然要吵吵，為的其實就是一個主動權。
“姓王的你聽到了吧，這次我們就讓你們一馬，讓你們也加入進來。”
“你做夢，你再嗶嗶現在就出去，這事兒我不找你們，我去找東大街派出所的老劉。”
……
兩個所長在打嘴炮，秦明見他們大有先打一架架勢也不勸，直接轉身出了辦公室，打聽一番後，便知道孫綰綰居然去公安的訓練室練功了，秦明原本打算讓孫綰綰先回去，這一來便打消了過去找她的念頭，這姑娘是個執拗的，練功也很不錯，總比她要繼續練習廚藝好的多。
等秦明晃了一圈回去，張明跟王亮已經統一了意見。
“既然兩位已經商量好了，那咱們就繼續討論，”秦明沒管他們是怎麼分配的，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對方人多，而且如果比拚火力，咱們的同誌肯定會有所損傷，我是這麼打算的，明兒個晚上咱們就行動，您們帶著人先在外麵圍起來，我摸進去找機會廢了他們的家夥事兒，然後再給兩位發消息，您二位再帶著人進來，咱們的同誌也能少受傷不是？”
“小秦啊，這算是你第一次出任務，一出手就是幾十號人，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秦明是自個所裡的臨時公安，他主動請求出任務張明自然求之不得，但幾十號人還帶著家夥事兒，這任務的危險係數很高，稍微出點意外，秦明的生命安全便會受到威脅。
想到如果秦明跟孫綰綰之間的互動，張明覺得自己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萬一他將人女婿給搞出問題，到時候孫老頭找上門來，可就不是他能夠抵擋的住的了。
“張所放心，這事兒我心裡有數，如果敵方實在太難對付，大不了我就放棄這次行動。”
“而且這一次，我是用獵物的身份進去的，隻要我不動手，他們就不會發現問題。”
秦明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王亮跟張明對視一眼，最終同意了。
“那成，我們明兒就帶著人在外圍守著，隻要您這邊一發出信號，我們就進攻！”
這兩人都是端著刺刀就衝在最前麵的主，又乾了好幾年的公安，跟壞人打交道都很有經驗，既然已經決定了下來，自然就不會允許有紕漏發生，兩人當即又跟秦明詳細的討論了一番具體的詳細方案後，秦明這才站起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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