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軋鋼廠的工人，大爺查看了介紹信跟身份證明，這才進屋去按了一個按鈕將閘門打開。
秦明推著車進來站在門口佯裝好奇的四處打量，實則是在引門衛大爺出來查看，前世的經驗告訴他，所有的門衛大爺都是寶藏，對廠裡那叫一個門清，秦明初來乍到，要想儘快掌握情況，跟這門衛嘮嗑就對了。
大爺關上鐵門見秦明還沒離開，便走了出來，“小夥子，你怎麼還不進去？”
“大爺，我這是第一次來咱們廠，也不熟悉，您能不能給指點一下，該怎麼走？”秦明掏出兩支大前門，一前一後的遞了過去。
“小夥子講究啊！”大爺沒有直接接煙，先是衝著秦明誇了一句，然後才將靠秦明的那根煙接了過去，也沒抽，小心的彆在了耳朵後麵。
“咱們廠廠長姓楊，主管安全生產，還有一個副廠長姓李，李副廠長管食堂跟後勤，你這初來乍到，得先去找楊廠長報道，他的辦公室就順著這條道走到最裡麵，看見一棟兩層小樓，你上去右手第一間就是。”
“謝了大爺，那我先去報道，咱們回頭再聊。”秦明將另一支煙也塞了過去，然後騎上車便往裡走。
初次見麵，有個搭話的契機，留個第一印象就行了，其他的還得後麵再來。
看著秦明騎著車進去，大爺喲謔了一聲。
“抽大前門，騎飛鴿二八大杠，出手還大方，看來這新來的小夥子怕是不簡單！”白得兩支香煙的大爺，美滋滋的回了門衛室，問兩句話就給兩支香煙，這樣的好人不多了，等會兒他得拉著人好好嘮嘮，指不定還能再賺兩支煙呢。
紅星軋鋼廠以前是私人的，去年開始轉成國營，連同食堂等後勤在內有兩千多人，也算是一個大廠了。
按照門衛大爺的指點，秦明很快就來到了楊廠長辦公室。
“秦老弟，你可算是來了，這學徒工怎麼回事兒？要不我讓人給調一下，將你調去食堂當主任？”
二級大廚，居然到他這來當學徒，楊廠長心慌啊。
尤其是吳先生很喜歡秦明的手藝，對他的廚藝跟為人都很是讚賞，楊廠長雖然心裡也奢望過將這尊大佛拉來他們軋鋼廠，但他們軋鋼廠現在也就是個縣級企業，廠裡的大廚最多也隻有七級，壓根就不敢想秦明會過來的事。
但他不敢想，秦明卻自己來了，還是托了關係給塞進來的，這讓楊廠長很是惶恐，如果吳先生知道這件事，怕是會收拾他。
“楊老哥，實話跟您說吧，我過來就是偷師學藝的，您可千萬彆讓我去什麼食堂，我要去車間學技術呢。”秦明一看楊廠長這狀態，便是不知道任務的事，想來也是，敵特是大事，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了一份暴露的風險。
“那行吧，你什麼時候想去食堂，就跟我說一聲，現在你想去哪個車間？”楊廠長也沒辦法，食堂主任在外人眼裡很高，但秦明的條件，的確也看不上。
“楊老哥，這事您看著安排，我反正都行，另外，以後咱們在廠裡見麵，就當著不認識，不然這一露餡，可就不好收拾了。”
“這個你放心，我是簽了保密協議的人，”雖然他想幫秦明一把，但看樣子是不允許了，“那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就去一車間學鉗工吧，待會兒我找個人帶你。”
“沒問題，那就這麼辦。”見秦明答應的毫不猶豫，楊廠長也沒法子，隻能給秦明開了條子，“你拿著這個先去旁邊的人事部找李乾事，讓她幫你辦理入職手續，領取工服什麼的，對了，軋鋼廠跟豐澤園不同，你家離的遠，來回可能不太方便，要不要申請一下宿舍？不過我們這宿舍的條件不好，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先申請宿舍吧，年底下雪的時候多，來回路上的確不太方便。”至於條件差，都是男人，隻要能有個睡覺的地兒就沒什麼好挑的。
“楊慶國？這名字估摸也是建國後自個給改的吧，太有時代氣息了。”拿到條子的秦明掃了一眼便琢磨了出來，那些年改名的人很多，全是建國，愛國，衛國之類的，雖說名字隻是一個符號代稱，但也表現出了時代的特色。
人事部就在楊慶國辦公室旁邊，幾步路的工夫就到了，李乾事全名叫李建君，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被秦明一句姐姐哄的心花怒放，跑前跑後的幫忙辦手續。
“明弟，軋鋼廠的單身宿舍都不太好，你且先忍忍，等姐給你介紹個漂亮姑娘當媳婦，結了婚就能申請分配房子，到那時候就能從宿舍搬出去了。”李建君對這個長的好看，嘴巴又甜的小弟弟很喜歡，打算將自家小姑子介紹給秦明，這樣兩家人就能湊成一家了。
好家夥，秦明心說自個都到軋鋼廠這種和尚窩了，居然還逃不過相親，“沒事的君姐，我才17呢，不著急，先學技術要緊。”
“那到是，年輕人，有吃飯的手藝最重要。”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來到了宿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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