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一陣急促的嘟聲結束,屏幕上閃爍的燈光也停了下來,右上角的積分清零,代表著李清風花五十塊錢換來的一百個幣全部輸光。
有些上頭的李清風清醒過來,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摸索著下巴小聲呢喃道:“這老板設置的賠率有點低,這才二十多分鐘,一百個幣就輸完了”
扭頭跟後麵圍觀的看客打聽了一下,得知這台機器今天下午幾個小時都沒出過大獎後,李清風心裡琢磨著按照賠率應該快要出大獎了,於是叫來老板重新換了五十塊錢的幣。
“嘟嘟~~嘟”
“再來”
“嘟嘟~~嘟”
“嘿,臥槽,還不來?再來”
在輸了將近三百塊錢,遲遲不見這台機器有吐硬幣的意思,李清風的臉黑了下來。
踏馬的,這老板有點黑啊,把賠率設置的這麼低。
看著右上角最後的三千分,李清風思索了一下,覺得應該給這個黑心的老板上一課。
把三千分全部壓在賠率最大的‘bar’上,在機器開始運作時,李清風使勁的敲打了幾下老虎機的機箱外殼。
早期的由於電路比較粗糙,在受到猛烈撞擊時,很容易出現故障,比如直接吐硬幣,或者有一定的幾率出現大獎。
老虎機裡傳出“啪”的一聲響,跑馬燈準確無誤的停在了‘bar’的圖標上。
‘bar’作為老虎機上最高的五十倍賠率大獎,在命中之後還可以多跑一次,江湖俗稱開火車。
大獎開出,音樂大起,吸引了小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
頁麵上的跑馬燈繼續閃爍,連續幾次都打在了‘bar’圖標上,倍數疊加起來那叫一個恐怖。
“哦喲,兄弟啊,倷格把贏嘞大格哇。”
“兄弟,倷押仔多少銅鈿啊?”
圍觀的人群此刻比李清風這個中獎人還激動,麵帶羨慕,語氣激動的衝著李清風詢問。
李清風聳了聳肩,隨意的說道:“沒多少,押了三千分,這把應該能贏個幾百塊。”
恰好此時的積分結算結束,所贏的積分顯示在了左上角的麵板上。
後麵圍觀的人群又是一陣嘩然,看著機器上結算的那四十五萬的積分,眼珠子都紅了。
光頭聽到動靜匆匆趕來,看到屏幕上那驚人的中獎金額,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李清風看到光頭進來,指了指左上角等待結算的積分,笑著說道:“一個幣100分,回收是兩毛錢一個幣,總共900塊,麻煩您結算一下吧”
“兄弟,你剛中了大獎,這會正是手氣好的時候,再玩會唄”光頭老板一邊說,一邊搓著手,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不了,老板,今天這運氣已經用光了,我可不想再把贏的錢再吐出來”
李清風心中冷笑,可拉倒吧,就你設置的這個賠率,如果不是哥們耍了些手段,連成本都收不回。
光頭老板見李清風態度堅決,心裡不悅,但還是不死心地繼續勸說:
“兄弟,你這就沒魄力了,你看你剛剛那氣勢,再玩幾把說不定能贏的更多呢,這賭運就像一陣風,你得趁著風勢多撈點啊”
“免了,您給結算一下吧,我要回家了”
眾目睽睽之下,再不舍得放贏了錢的李清風走,也隻能按照規矩將賬麵上的積分給結算成現金。
心疼的從錢包裡數出九百塊,戀戀不舍的遞給了李清風。
如果是本地人,那光頭給出這九百塊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畢竟機器的賠率在這放著呢,不怕你贏錢,就怕你不來。
隻要你還會再來,那你贏走的錢,遲早會輸回來。
但是,外地人李清風明顯就屬於是那個贏了錢以後,不會再來的玩家。
“謝了”
李清風接過錢,數也沒數一下,隨手揣進了兜裡,直接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人。
上車前看了看對方門口掛著的牌子,李清風撇了撇嘴,直接開車走人。
在離開後,李清風也沒有去打什麼報警電話,老虎機在這個年頭是合法的,被劃歸到遊戲機類目,完全可以擺到明麵上經營。
就算報警舉報對方賭博都沒用,派出所根本不受理。
直到十幾年後,這玩意才會被明確認定為賭博工具,從而受到來自官方的打擊。
當李清風回到家裡時,胡家寶早就醒了,正在跟前來安裝空調的師傅交涉。
看到李清風回來,沒好氣的說道:“不是說等我睡醒以後再說嘛,你下手挺快啊”
“早點去早安裝,等你睡醒都不知道幾點了”
李清風聳了聳肩,把上樓時特意買的冰汽水給安裝師傅們送過去。
和師傅簡單聊了兩句,李清風在家裡四處看了看,好奇的問道:“爸媽和孩子們呢?怎麼都不在家裡?”
“你乾嘛去了?什麼怎麼這麼大的煙味?”李清風一靠近自己,胡家寶連忙捂住了鼻子後退兩步,蹙眉看向李清風。
“哦,路過一家遊戲房,我進去玩了兩把”
“那都是小孩們去的地方,你多大的人了,也好意思去”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玩嘛”
躲避掉李清風身上的味道後,胡家寶給了李清風一個大大的白眼:“初一十五倆孩子一睡醒就吵著出去玩,我爸媽帶他們出去劃船了”
李清風了然的點了點頭,上前幫著爬出去裝外機的師傅拽安全繩。
胡家的房子是在三樓,安裝外機時需要去到外牆進行安裝外機架。
這年頭施工不規範,對於工人的保護措施也不齊全,高空作業時全靠屋裡人拽著工人身上綁著的尼龍繩。
一通讓李清風覺得心驚的折騰後,空調外機有驚無險的安裝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