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個多月的黑市行動中,李清風遇上了三次突擊檢查,撿到了大量的物資,把十個立方的小倉庫堆得滿滿當當,因此李清風的黑市生意做的十分紅火,每次過去都是把頭蒙得嚴嚴實實,低調的迅速出貨。
因為全部都是無本買賣,李清風的資本積累的十分迅速,短短一個月,迅速的掙到了小一千塊,這筆錢在這個年頭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多少工人不吃不喝兩三年才能攢到這個數字。
有了錢後,李清風就開始打聽起工作的事,因為縣裡工廠本就不多,但是縣裡人口不少,這就導致了名額稀缺,每一個工作名額都被人盯得死死的,不是這個領導的兒子,就是那個領導的閨女,愣是讓李清風舉著鈔票都花不出去。
紡織廠那個女工的名額,幸虧是有前提條件,要不然的話,這名額還真流不到市場上,早就被內部消化了。
經過供銷社時,李清風將最後一口煙吸入肺中,隨手將煙屁股扔到地上,李清風大跨步的走進供銷社裡麵。
進到供銷社,裡麵有不少人,不過已經過了早上的高峰期,此時供銷社內都是周圍放暑假在家沒事乾的小孩。兜裡分錢沒有,進供銷社也不買東西,就圍著櫃台在哪乾看,過過眼癮。
在櫃台圍成一圈的小孩,看到有人進來要買東西,十分懂事的讓開一條路。
李清風來到櫃台邊,無視了靠著櫃台,側著身正在和小姑娘說話的青春痘小夥,掃了一眼櫃台裡麵擺放的煙酒,李清風從兜裡拿出在票販子那裡買的煙酒票,遞了過去:“同誌,受累,給我來一條帶過濾嘴的牡丹,一條大前門,再來兩瓶汾酒”
哪怕再是上門送錢買工作的,該送禮還是要送禮,一條三塊九毛錢的大前門,再加上兩瓶這年頭送禮必備兩塊五一瓶的汾酒,就已經很有麵子了,總價值接近十塊,稱得上是重禮。
至於帶過濾嘴的牡丹,那是李清風自己抽的,男人嘛,總要對自己好點。
正在打情罵俏的小青春痘,詫異的回過頭,上下打量了李清風一眼,見到李清風穿的是帶布丁的衣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沒接放到桌子上的錢票,鄙夷的諷刺道:
“我說小同誌,你這是給老丈人送禮的吧?聽哥哥的,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要我說啊,以你的條件,買個幾包8分錢的經濟,再打瓶散酒,拿去送老丈人就行了,這才符合你的條件啊,買這麼好的東西,那是讓人看笑話”
此話一出,逗得剛剛和青春痘打情罵俏的那姑娘捂嘴嗬嗬直笑。
青春痘見自己逗女神笑了,頓時來了勁,直接伸手從櫃台裡拿出了兩包經濟煙來放到櫃台上,搞怪的衝著李清風挑了挑眉毛:“小同誌,以伱的條件,你老丈人既然能讓你上門,他估計平常抽的都是煙鍋,看到沒,這兩包經濟拿過去,足夠了,絕對夠麵子”
這下逗的女售貨員更是哈哈直樂,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說韓平,你也太損了,拿經濟煙去送禮,那還不得讓人家女方家裡直接給攆出來啊”
“嗨,你不懂,經濟煙不錯了,你看看農村多少人都抽不起經濟煙,以這小兄弟的身份條件,經濟煙絕對拿的出手”
青春痘連忙轉頭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和自己的女神說話,說完以後,倆人皆是一個‘噗呲’開口大笑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不管是售貨員還是來買東西的,頻頻朝這裡張望。
這年頭的售貨員都這德行,反正是鐵飯碗誰也開除不了他們,也不拿提成,賣不賣東西,工資都是一樣,因此售貨員的態度可想而知。
被二人嘲諷的李清風,此時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倆人的表演,死死的將二人的樣貌映在自己眼中後,二話不說,拿起自己剛剛放在桌上的錢票,重新揣進兜裡轉身就走。
沒必要和他們廢話爭辯,供銷社是人家的主場,不管是吵架還是打架,在供銷社這地方都不占優勢。
如果吵起來的話,會有一堆人過來勸架,或者幫著青春痘和他吵。
打起來那就更彆說了,不用想就是七八個人打自己一個,畢竟人家店裡的牆上可是貼著‘嚴禁毆打顧客’這幾個大字的。
李清風認真的把倆人的樣子記了下來,先忙活小妹的工作要緊,免得被彆人給捷足先登,至於這倆人,下午辦完事立馬回家拿麻袋,今天晚上必須給他套上。
那個女的可以不套麻袋,這個青春痘今天晚上耶穌也救不了他,我說的!
剛想去其它供銷社買煙酒,右腿剛邁出去就看到了褲子上的一個小布丁,為了不再遇到剛才這種惡心人的破事,李清風決定回去換件體麵點的衣服。
李家畢竟是雙職工家庭,哪怕養了四個學生,日子過的緊緊巴巴的,那也不至於讓李清風沒有一件不帶布丁的衣服。
身上這件帶布丁的衣服,是李清風的工作服,平時就是乾活的時候穿,今天出門比較急,擔心被小妹纏著,沒有回屋換衣服罷了。
急匆匆的回到家裡,家裡的大門上掛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小妹應該是出去找同學玩了。
李清風出門匆忙,自然不會帶著家裡的鑰匙,看了看鎖住的大門,李清風後退幾步,一個助跑,身手敏捷的翻過牆頭,順利的翻回家裡。
回屋找到原身的衣服,隻有寥寥的三件,而這三件裡,有兩件還是撿李家老大穿剩下的衣服。
這就是這年頭當小弟的悲哀,永遠穿不上一件新衣服,從小到大全都是撿哥哥剩下的衣服穿。
至於問為什麼不撿姐姐的衣服穿?那是因為還有一個小妹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等著穿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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