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郵遞員十分的辛苦,騎著一輛破自行車,翻山越嶺的在各個公社,大隊之間穿梭,有的山路沒辦法騎車,他們就將自行車扛在肩頭,一路跋涉,隻為將信件送到家家戶戶,其中的艱辛外人自然是體會不到。
給青山大隊的送信的郵遞員是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缺了兩個大門牙,估計是送信的路上磕掉的。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來大隊送過兩次信,隻是都沒有李清風什麼事,讓李清風都以為是不是李父李母把自己給忘了。
“李知青,你家裡人給你來信了,在大隊辦公室呢,等會下工以後記得去取信”正在下工時,小隊長來到李清風這邊,通知李清風家裡來信的消息。
抬手看了看手表,發現還有二十分鐘就到下工時間,李清風嘿嘿一笑,給小隊長讓了根煙:“這還有十幾分鐘到點,我現在直接過去得了”
看了看李清風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今天李清風的工作進度,小隊長接過煙來沒說話,隻是揮了揮手。
得到允許的李清風道了聲謝,拍了拍衣服上被劃出來的破洞,美滋滋的朝著大隊部而去。
一次性來了三封信,回到知青小院後,李清風拿起了最上麵的一封拆開看了起來。
信是二姐寫的,原因很簡單,李母沒上過學,解放後這才在夜校裡學的識字,那字寫的歪歪扭扭的,李母自覺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因此能不寫就不寫。
信上先是簡單說了一下家裡的情況,大家都挺好的,在鄉下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家裡。說完家裡以後,又說起了李老大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下個月就能結婚。
給李清風準備的棉衣棉褲李母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做完衣服以後還剩了些棉花,李母打算再去弄些棉花給續個厚點的被子,大姐和小妹在給李清風織毛衣毛褲,等做好以後就給寄過來。
李母在家裡除了吐槽李老大的老丈人太傲氣,看不起李家外,就是在念叨東北的冬天太冷。
在信的結尾處上麵說李清風當初留下來李父的私房錢已經被李母發現,又加上李清風給李老大和小妹留下來的錢,李母自己又添了點,湊了四十塊錢一起給彙了過來,讓李清風收到彙票後趕緊去取出來。
除了彙款外,李母這段時間又換了些全國糧票在信封裡,讓他注意,不要把信封扔了。
拿起信封往外倒了倒,裡麵有幾張全國糧票,零零散散的什麼麵值都有,一看就是李母挨家挨戶換回來的。
遠香近臭,到底是親兒子,在家裡天天見的時候覺著煩,看到就想罵兩句,出了遠門以後,心裡就一直牽掛著。
讀完二姐寫的信,李清風心裡挺感動的,看著外麵晴朗的太陽,李清風有點想自己在後世的父母了,心裡想著自己的突然消失,父母應該很難過吧?現在也不知道父母有沒有走出來自己消失的陰影。
李清風的感慨是被回來的知青們給吵醒的,看著扛著鋤頭回來的眾人,李清風搖搖頭驅散腦中的想法,將手中的剩下的兩封信拆開查看。
剩下的兩封信裡一張是彙款單,另外一封信則是李父給寄過來的,拆開一看,信上李父將李清風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揚言等李清風從鄉下回來要將李清風吊在房梁上用皮帶抽。
看著李父的信,李清風樂的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李父在家裡受到了李母怎麼樣的數落,竟然舍得花錢專門寫了一封信寄給自己。
對於李父的威脅李清風一點都不在意,等自己回家的時候大概率是高考結束了,到時候我一個堂堂的應屆大學生,你老李頭舍得吊起來抽我?
馬文慧和胡家寶姐妹倆看到桌子上散落的糧票和彙款單後,馬文慧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酸溜溜的說道:“伱家裡來信不但給你寄糧票,還給彙了款,你家對你可真好”
“呀,有彙款單,那你要快點拿著證件去郵局把錢取回來”胡家寶倒是沒什麼羨慕的表情,她家裡條件好,來下鄉是有家裡貼補的,每個月都會給寄個十來塊錢。
倆人說話也沒刻意壓低聲音,整個知青小院的人都聽到了李清風家裡給他彙款的事,眾人表情不一,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
“什麼啊,哪有這麼慣的,這才來一個月就給彙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高乾家庭呢”孫國慶撇了撇嘴,臉上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是眼底裡的羨慕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李清風笑著衝胡家寶點點頭,將桌子上的彙款單和糧票收好後,開口對眾人說道:“我明天要去公社,有人一起去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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