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顧然說,“就像一艘船,在海麵沒有錨固定,在岸邊沒有纜繩,是戰勝不了大海的。”
“那你的錨和纜繩呢?”
“你願意成為我的錨、我的纜繩嗎?”
“錨和纜繩應該是你個人的意誌力。”蘇晴說。
顧然笑了一聲:“我有自知之明,沒那麼偉大,除非懷裡坐了一個美人,不然做不到拒絕另外一個美人——而且我覺得,能為了一個人去拒絕其餘所有的,已經夠偉大了。”
“偉大。”蘇晴點著頭重複這個詞。
“所以,你要不要成為我的錨和纜繩?”
“很多事情,你以為永遠不會改變;許多承諾,你覺得一定會遵守——說什麼都容易,做起來卻很難,你要我怎麼信你呢?”
“這就難辦了。”顧然道。
“也越來越不要臉了。”蘇晴清雅絕美的臉帶著笑意,視線轉向窗外。
——顧然是這麼猜測的。
如果用無人機拍攝,一棟棟彆墅,如小說裡的仙家洞府般鑲嵌在山體上。
“以我對你的了解,”顧然一邊卸貨,一邊說,“如果你真的討厭一個人,就不會和那個人有任何肢體接觸,更彆說捂對方的嘴了。”
“對了!”何傾顏忽然想起來,“你們房間已經分配好了?我告訴你們,待會兒我去看,如果留給我的讓我不滿意,你們誰也彆想睡好。”
“忠臣不事二主。”顧然繼續搬東西。
“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何傾顏打量兩人,又明目張膽地盯著蘇晴雙腿看。
蘇晴腳在車底下一掃,後備箱自動關閉,她的腿很修長。
何傾顏在另一側也把手搭在箱子上,但看她的架勢,不像是扶箱子,而是讓箱子扶她。
另外,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和對方親嘴。
“兩廂情願,我懂。”顧然笑道。
“你懂什麼?”蘇晴餘光看他,“趕緊搬!”
“我覺得自己像是即將住進你家的傭人。”顧然自艾自憐。
黑白相襯,略顯黑暗的高貴。
“領證應該在有孩子之前吧?”顧然一邊從後備箱抱出紙板箱,一邊疑惑道。
隻是因為太喜歡反而擔憂,所以不能立馬答應。
進了車庫,停好車,顧然、蘇晴正在往推車上搬東西,何傾顏走過來。
“很樂意與你交換。”顧然搬下最後一個箱子。
“你看什麼!”蘇晴被她看得都快不會走路了。
“住彆墅誰不開心?”顧然儘量不露聲色,“還找到了一份兼職”
“我也愛蘇晴,”何傾顏雙手盤在胸前笑著,“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捂我嘴的。”
“你的東西呢?”顧然問何傾顏。
“我更希望我們能兩廂情願,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蘇晴對顧然說:“你現在理解我為什麼討厭她了?”
“自然而然。”蘇晴說,“說不定明天伱就更想和何傾顏在一起,可能後天我就答應你了。”
何傾顏自言自語道:“能正常走路,那就是昨晚的事。”
三個人走在車庫裡。
“你倒是越來越會說了。”蘇晴笑了。
顧然推著車,蘇晴手搭在箱子上,防止箱子滑落。
她今天的穿著倒是收斂了些許,不知道是不是早上來不及,隻穿了一條禮服似的黑色短裙。
“因為我想什麼時候和你親嘴,就能什麼時候和你親嘴。”顧然也笑。
“給我當司機,我給你開工資。”
何傾顏上下打量他,笑得意味深長:“你今天心情不錯啊”
“好啊~!”她一副捉奸的語氣,“你們竟然敢背著我搬家,明天是不是還要背著我開房,後天孩子都有了,大後天就領證了!”
“保姆會幫我收拾。”
“我住的客房,你住的老人房,我們都要伺候您呢。”蘇晴諷刺他。
因為寶馬與法拉利並駕齊驅,顧然擔心後麵的車按喇叭,所以開得比較快,三人很快抵達了半山腰的彆墅區。
根據推論,可得:蘇晴喜歡顧然。
顧然取出藍色寶馬的備用鑰匙,炫耀之後又揣兜裡:“司機,不過沒有錢。”
一雙白皙長腿玉柱似的立著。
“兼職?”
“保姆?”
“生活保姆啊,你沒有嗎?”何傾顏問他。
“誰會有生活保姆啊?”
“那你睡醒後,誰幫你整理被子?想吃水果誰幫你洗?周六周日誰給你做飯?”
“.我自己。”
“你看,”何傾顏說,“你不是有生活保姆嗎?大家都一樣的。”
真能扯啊這個人。
“到我家什麼事都要自己做。”蘇晴這時候說。
“小事。”何傾顏毫不介意地打了一個響指,表情躍躍欲試,“我早就想試試集體生活——大家一起疊被子、上同一個廁所,然後因為顧然站著尿尿大吵一架。”
“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衛生間。”顧然說。
蘇晴道:“那也不能站著尿尿,以後你也坐下。”
“.”
“哈哈哈哈!”何傾顏笑得開心極了,合掌道,“沒錯,對,就是這樣的吵架!讓我想想看還有什麼?不準偷拿我們的內衣!”
“那種事情我才不會做!”顧然可不是變態。
“你拿的時候要分清楚了,稍微豔麗一些的是我的,素一些的是蘇晴的,不過她也有一套.”
“何傾顏,你想死是吧?”蘇晴變成了冷豔少女。
“還有一套什麼?”再次申明,顧然可不是變態,他隻是好奇。
“你們兩個果然發生了什麼。”何傾顏笑得意味深長。
顧然略顯心虛,嘴上越是強硬,他反擊道:“你害怕蘇晴了?不敢說了?”
“誰不怕她,你不怕嗎?我看你都快怕得縮陽入腹了!”
“你學過中醫?”顧然問。
“入蘇晴的腹。”
那太好了。
蘇晴直接動手,一步邁出去,何傾顏踩著高跟鞋就躲。
“顧然,救命!”她躲在顧然身後。
看顧然沒用,趕緊往電梯入口處跑,蘇晴踩著小白鞋追。
“哎!彆走啊,留一個,箱子掉下來怎麼辦!”顧然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箱子中途還真掉地上。
他就像暴雪天用三輪車拉貨的老人一般,獨自把箱子撿起來,小心放回去,又繼續在生活的道路上前進。
太可憐了。
坐電梯上了樓,一進屋就聽見兩人的吵鬨聲,進去一看:蘇晴想離開沙發,何傾顏不讓她走,一雙長腿蛇一般纏著另一雙長腿。
何傾顏穿得還是短裙,裙底隱約能看見黑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褲。
顧然要流鼻血了。
蘇晴同樣衣衫淩亂,如果不同居,是欣賞不到這種風情的。
令顧然嫉妒的是,他摸不到的地方,何傾顏可以隨便摸,腿啊、屁股啊,連胸她都不放過。
蘇晴也惱了,掐得何傾顏手皮發青,還狠狠——真下死手——抽了她的屁股。
何傾顏疼得流眼淚,再也不能攔住蘇晴起身。
蘇晴餘怒未消,利落地一抖肩,滑落的襯衫便如同披風一般重新落回她的右肩。
她頭發也亂了,乾脆取下發卡,長發黑水似的散落在她背上。
她一邊走向顧然,一邊重新整理頭發。
“我們需要約法三章。”她說。
彆墅的客廳雖然大得無邊,可采光非常好,顧然看見蘇晴的秀發閃耀著黑色的光澤,令人著迷。
“在這之前,我要誇你一句。”顧然說。
“彆逼我也抽你。”蘇晴說話很不客氣。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乖乖跟我走銷魂茶’,那主材一定是你的一根頭發。”
“肉麻。”沙發上捂著屁股的何傾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