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廖飛暴雪公路!
那個把司機先生嚇了一跳的東西,車上很多人都看見了。那是個一閃而過的、鬼魅般的黑影,沒人看清它究竟是什麼。
但廖飛認為那肯定是一個人影,在短暫的驚愕後,他率先衝出車外朝黑影的方向追去,朱記者緊隨其後。
可當兩人朝黑影消失的方向望去時,卻隻看到空蕩蕩的雪地。
近處的雪地上有很多乘客的腳印,分辨不出剛剛是否有“人”從車前閃過。遠處則一片漆黑,隻有暴風雪在半空呼嚎。
廖飛和朱元兩人繞著客車巡視了一圈,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難道剛剛一閃而過的那個影子真的不是人類?
廖飛問“朱記者,剛剛那個影子你拍到了嗎?”
“拍到了,我們回車上看。”朱元說,“不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一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廖飛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回到車上,乘客緊張兮兮地詢問廖飛,得知外麵並未發現有人的蹤跡時,大家惶恐不安的情緒已經溢於言表。尤其是那位中年女乘客,她十分確信這輛客車已經被某種“東西”纏上了。
廖飛接過朱記者的數碼相機,盯著屏幕中“影子”的照片仔細觀察。但照片也隻是拍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勉強能看出像是一個人上半身的輪廓。
鹿淇湊過來也看了看那張照片。
朱記者說“如果這影子是藏在車外的某人,他會不會就是在車窗上寫血字的人?”
鹿淇說“從身高上來看,應該不可能吧。”
廖飛和朱記者的目光投向鹿淇,鹿淇指了指照片中的影子繼續說“從人影在車前出現的位置能看出他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間。但寫有血字的車窗位置可是很高的。”
鹿淇望著廖飛說“剛才廖先生在給構成血字的液體取樣時,都是伸直了手臂才能夠到的。廖先生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吧?”
廖飛點頭,表示鹿淇的判斷沒錯。鹿淇說“所以寫血字的不會是這個黑影。”
廖飛說“更何況,血字下麵的雪地上,半個腳印都沒有留下。”
朱記者沉默了。
此時對於車上的乘客們來說,無論是“我要複仇”的血字,還是車載收音機的詭異聲音,亦或是車前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黑影,所有的怪事都成了讓人無法解釋的謎團。
就在這個時候,乘客們卻要求立刻把死者的屍體扔下車去。
那位中年女人充當了乘客們的代表。女人說“把屍體扔下車”是她和其他乘客商量後得到的一致意見。
因為他們認為男人的屍體晦氣又不祥,也沒有人願意和一具屍體同時呆在封閉的客車中。
中年女人還認為,“那東西”複仇的對象就是車上死掉的男人,隻要把男人的屍體扔出去,也許“那東西”就不會繼續纏著車上的大家了。
廖飛當然對這種解釋嗤之以鼻,他絕不相信怪力亂神的說法。
乘客們所恐懼的並不是屍體本身,而是屍體所代表的“死亡”。
他們把這具可憐的、被害者的屍體當做一切危險的源頭,實在有些愚蠢。
但是把屍體放置在車外的意見,廖飛是不反對的。客車外氣溫低到零下三十度左右,有利於屍體的保存。畢竟這裡發生的事件,不知道何時才能被警方發現。
廖飛對乘客們說,可以把男人的屍體抬下車,但要先弄清楚他的身份。
“有誰認識他嗎?”廖飛問。
乘客們都麵麵相覷的沉默著,看來死者是單獨乘車的,車上也沒有人認識他。廖飛隻好去檢查死者的隨身物品和行李。
在死者外套的口袋中,廖飛找到了半盒蘭州牌香煙、一隻塑料打火機、一隻諾基亞手機。
死者的手機設有密碼鎖,無法解鎖。
但手機的鎖屏界麵,是一張一家三口的照片,其中就包括死者。死者可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可愛的女兒。也許此刻她們正在等待著死者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