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緩緩燃燒,廖飛將它插在朱記者屍體附近的雪堆上。
也算是得到了某種慰藉吧。
隨後廖飛轉過頭,裝作無意似的問了梁涵一句“沒想到你也吸煙。”
“我不能吸?”
“不是那個意思。哦對了,梁涵小姐,昨天的守夜,你被安排到幾點來著?”
“我是最後一批,到今天淩晨四點。馮姐和我一起的。”
馮碧垚作證一般地說“沒錯,四點一過,我們就都睡著了。”
廖飛點點頭,沒有追問。
梁涵本想質問廖飛“你是不是在懷疑我?”
但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在回去客車上的途中,梁涵插在衣服口袋裡的手,一直都緊緊地攥著那半盒“”牌香煙……
廖飛走在大夥後麵,鹿淇不聲不響地湊了過來。
“廖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嗯?”
“你很在意朱記者手裡那半截香煙對不對?”
廖飛沒說話,算是默認。
鹿淇繼續低聲說“我也覺得半截香煙是朱記者臨死前給我們發出的信號。”
“那你認為,朱記者想要暗示什麼?”
“我還不能確定,但是我認為,殺害朱記者的凶手一定和‘香煙’有關。”
廖飛點點頭,他也有這種想法。
大家都上了車,為了避免麻煩,廖飛和鹿淇也停止了討論。
回到車上坐下,沉默帶來的壓抑,和殺人事件帶來的恐懼就愈發凸顯。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兩個乘客不明不白的被害了。
害怕與猜疑的情緒根本就不必傳播,它們早已植根在每一個乘客心中。
廖飛看了眼手機,還是顯示“無信號”,他正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終於有人在沉默中爆發了。
“到底是他媽誰乾的?!”
私企老板餘光楠一邊大吼,一邊猛拍客車的加固玻璃窗。
雖然餘光楠在有些事情上顯得很膽小,但他卻是車上所有人當中,情緒最容易失去控製的一個。這一點,廖飛在餘光楠想要砸碎車載收音機的時候,就發現了。
餘光楠指著車上的所有人,暴躁質問
“是誰殺了他們兩個?”
“是不是也打算對我動手啊!來啊!現在就站出來!”
“有種彆再背後搞鬼!”
餘光楠暴跳如雷,但是並沒有人理會他。
餘光楠突然向車門走去,“媽的,我受夠了。我現在就要離開這兒!”
“喂!”
廖飛大聲喝止,快步將一隻腳已經邁下車門的餘光楠拽了回來。
“你想凍死在外麵嗎?”
“那怎麼辦?呆在這裡會被殺掉的!”
廖飛無言。
餘光楠抱頭,表情十分痛苦地蹲了下去。
其他乘客也都躁動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大夥的情緒逐漸失控的時候,車載收音機突然響了起來。
“滋滋——”
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
張芹更是緊張兮兮地望著收音機,仿佛在等待著“命運”的指引。
“這就想走了嗎?”
還是那個冰冷淒厲的女聲。
“我還沒有玩夠呢。”
“在明天的太陽升起之前,你們當中還有人會被殺死。”
“我的複仇不會停止。”
“除非……”
“滋滋——”
“除非”兩個字後麵的話,被信號乾擾似的雜音蓋住了。
但是張芹卻滿臉狂熱,瞪大了眼睛對大夥說“我知道,我知道除非後麵說的是什麼!”